因着城里流民太多,沈今安暂且在崔府住下了,崔家老爷夫人听闻沈今安调养好了崔姝儿的身体,待沈今安如同上宾。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忧,沈今安拜托了崔姝儿找人回去报信,崔姝儿小手一挥,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就去了顾家传信。 护卫回来时还给沈今安带来了一封顾宴清的手信。 她打开一看,上头写着,家中一起安好,娘子勿念。 崔姝儿羡慕二人琴瑟和鸣,仰头直叹自己何时才能找到如意郎君。 “崔小姐貌比天仙,又至纯至善,定是可以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沈今安笑吟吟地拍了拍崔姝儿的手,示意她不必忧心。 过了三日,兴许是上头发话了,城里的流民开始有序被安置,街上的秩序也渐渐恢复。 沈今安顾念家中,于是跟崔姝儿告辞,崔姝儿再三挽留,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依依不舍跟她道别,临走前还往沈今安马车里塞了不少东西,还让家中护院护送她回家。 马车终于到了家中,沈今安急急下了马车,推开院门。 顾宴清正在院子里给岁岁欢欢教课文,这几日村子里不太平,他也让孩子们回去先休息了。 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顾宴清赶忙抬眼看去,眼眸映入熟悉的身影,他立马放下手里的经书。 “娘子!” 他快步迎了过去,长臂一揽,将沈今安紧紧抱在怀中。 这三日没有看见她,又听闻城里暴动不断,就算收到崔家的信儿,他还是担心沈今安会受欺负。 如今她终于安然回来,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 被紧紧搂住的沈今安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眼眶也不禁湿了。 岁岁欢欢也扑腾着小腿向他们奔过来。 “娘亲,我们好想你!” 两个团子的脸上皆是关心,泪汪汪的大眼睛惹得沈今安一阵心疼。 “娘亲也想你们啊,这几天娘亲不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听话呀?” 她眼尾微红,素手摸上孩子白嫩的脸蛋,从前还不觉得自己对他们感情如何,这几日分离几天,心中思念得不行。 “娘子怎么都不问我?” 顾宴清略带委屈的嗓音响起,沈今安好气又好笑地轻捶了他一下。 “多大的人,怎么还跟孩子争,我若是不关心你,有何苦让崔家来信,又急匆匆地赶回家。” 听到这话,顾宴清心里淌过一阵甜蜜的暖意,面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眉眼里皆是温柔与笑意。 “不过姐姐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在家里?” 沈今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焦急询问道。 “你姐姐去了红廊坊处理账务准备重新开张了,岳前辈去给流民治病了,断牙大哥在坊子街那边有群弟兄,听闻他们帮着不少流民填饱肚子。” 顾宴清缓声道,眼里皆是对这三人的敬佩。 沈今安听完后不禁感叹他们的行侠仗义,“不愧是江湖传奇,我都惭愧不如了。” 瞧见她这模样,顾宴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掰过她的肩膀,与她对视。 “娘子,我有一要事与你商量。” 他的星眸里闪过坚定的光芒,沈今安不禁也正色起来。 “夫君尽言。” 她柔软的素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娘子,我想去帮忙赈灾。” 顾宴清脸色严肃,赈灾的想法从他看见流民的那一刻就已经生出,再看见红娘子等人也在为此出力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如今沈今安回来了,岁岁欢欢有人照料,他也可以跟她好好说这一事。 听到他这样说,沈今安先是愣了愣,随后问道。 “那夫君想去哪,又有怎样的打算?” 顾宴清便把这几日朝廷抓壮丁去抗洪一事简单说了一番,村里但凡还康健的成年男子都被抓了去,因为他有世子的那层关系,又有村长从中周旋,官府便没有带走他。 “因岁岁欢欢还无人照顾,我便不能放心离去,如今娘子回来了,我也该为此事出一份力了,如今百姓遭难,我是曾经受过他们福泽之人,不忍独善其身。” 顾宴清语气里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愧疚,那愧疚自然是对沈今安与孩子们的。 沈今安才回来,他便提出这么一个请求,普通女子定然是心中有怨的。 “夫君心怀大志,娘子虽然不能帮衬一二,但夫君尽可放心前去,家中有我。” 沈今安握住顾宴清骨节分明的手,眸子里都是认真。 见她这般体贴,又如此识大义,顾宴清心中对她越发愧疚,将她又搂紧了几分。 此事说定之后,沈今安转身去了屋里为顾宴清收拾行囊,放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又从系统空间里拿了不少干粮还有简易的药丸。 行囊收拾好后,沈今安便交到顾宴清手里,顾宴清珍重接过包袱,挎在身上。 岁岁欢欢不明所以,一边一个抓住顾宴清的衣角。 “娘亲刚刚回来,爹爹要去哪?” 孩子们天真的面容让顾宴清心生不忍,他半蹲下来,握住孩子白胖的小手。 “爹爹要去帮大家伙抗洪,可能要去很久,也可能马上回来,爹爹不在的这段日子要好好听话,不要给娘亲添麻烦。” 他细细地嘱咐着,沈今安的眼眶却湿了,偷偷背过身擦了擦衣角。 岁岁欢欢懵懵懂懂,但还是听话应下。 顾宴清嘱咐完两个孩子,就拉过沈今安的素手。 “家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