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欢坐在璟面前,一脸兴奋之色。
璟不自在的喝着茶,昨天明明施了幻术他不可能还有记忆啊。
“负雪,你先别喝茶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什么···”
吱呀~门被推动,溪从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涂山璟微皱起眉头,他不惧与姜睨的事被人看到,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坦白自己的身份,就被满脸通红的姜睨赶出来了。
还是等他与姜睨毫无隔阂时再公开为好,“石欢,你等···”
“这件重要的事就是,我会倒背族规啦哈哈哈,溪从、负雪,我背给你们听,讼者教言以,从者教身以然···”
“闭嘴!!”此刻异口同声的两人头疼的心情是一致的。
“嗝···嗝···你们真···嗝···有默契。”背的正起兴的石欢被惊到,开始不停打嗝。
“滚!”“你回去吧。”
石欢委屈的推门走了。
溪从走到床边停顿片刻,转身到璟对面坐下:“负雪,对不起,昨天我说的话···”
涂山璟打断了他:“你不必道歉,相反我还得谢谢你,你所不愿之事恰是我珍视渴求之事。”
“所以你愿意?”
“愿意。”璟起身离开,准备去向内府管事询问能否另住一间。
溪从坐在凳上,烦躁地自斟自饮了一杯冷茶,父亲特地喊他回去,话里话外都是询问他与少主的奴契是否完成,族长夫人当初承诺的完契之礼何时送上。他本是一心不愿,璟的态度又让他心情复杂,少主,确是是他自幼仰望敬服的人。
坐在主厅的姜睨此刻也在饮茶,姜雪,西陵鸢与随侍的静恩姑姑各坐一侧。
“哥,你为什么坐在主位?”
“你问母亲。”
西陵鸢面色肃然,“留真,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只要你同意与溪从结契,他愿意将族长的位置正式传给你。”
“什么!哥哥可是名震大荒的阴山独秀,那溪从算个什么东西,依附哥哥的仆从罢了。”姜雪激动的站了起来,“哥哥,我知道你在平定大荒势力时受了伤不能有后代,我愿意把子嗣过继给你,你大可选个身份尊贵的世家贵女,总有不愿生养的···”
“雪儿,先坐下,我知你心意,只是很多事情父亲、母亲并未告诉你真相。”
姜睨将身世告诉姜雪,西陵鸢沉默着并未阻拦。
“所以,你是姐姐,不是哥哥···”姜雪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就是父亲总不出现的原因吗,他觉得愧疚不敢见你?可他为什么···也不见我,是我灵脉资质太差了吗?”
静恩姑姑面色悲伤,不自觉上前一步:“雪儿,你父亲···”
“你又是谁?我们自家家事你一介仆从也敢出声!”姜雪汇聚灵力,只待给她一个教训。
“雪儿,你静恩姑姑一向最疼你,你小时候的玩具哪一件不是她亲手做的,你每次闯祸···”
“我不要她!我···”
“雪儿,”姜睨温声打断她,“言语如利剑,不要轻易恶言相向。母亲,我有一问,你们在河狸族帮雪儿挑选夫婿?”
西陵鸢眼眶微红,“既要上门做婿、又需出继后代,自然在族支属族中寻人稳妥,你的位置越稳雪儿出嫁后便无人敢欺。”
“所以你们特地选了不甚服从的河狸族,既是入赘,又为何要出嫁?”
“河筑族老说住一起孩子不会与你亲近,再者他承诺单独为雪儿设府。”
姜睨面带讽笑,“且不说这没影的孩子,姜雪幼时,河狸族力主喂她两生花激发她灵脉这件事,你们竟不知道?”
“所以你才烧了白叶林?”静恩姑姑一时失声。
姜睨瞥了她一眼,她听了如此多密事,此事了不论母亲如何阻拦也必须以灵契桎梏。
“也未知他们是否有留存,而且我已经找到缓解两生花的药,待慑服各属族后,我会以原本的女儿身接掌族长之位。”
室内一时静默,姜雪自感也挣脱了代养后代的枷锁,正待为姐姐祝贺,却惊怒的看见母亲和静恩姑姑皆双目含泪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神态亲昵不似主仆。
姜睨一时也感到有些窒息,父亲虽然对他们不管不问,但他罪不至于···
静恩姑姑轻柔地为西陵鸢擦去脸颊的泪水,“雪儿、留真其实我···”
“我不同意!”姐妹俩异口同声。
“兄长这样就罢了,母亲怎么也有这种癖好,外头英俊儿郎多的是,母亲智力超群、容颜娇美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静恩面色古怪,西陵鸢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是你们父亲,你父亲本名姜铮。”
“父亲你也服用了两生花?”
“是啊。”
本是一家感动的时刻,原本以为性情冷漠、只在族中庆典出现的父亲,其实是为女试药化身侍从关爱妻女的好父亲,除了西陵鸢的笑声,其他三人面色都十分尴尬。
愉悦的笑声传出厅外,夏日风暖,围绕一家人多年的风雪也将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