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
“少主,石欢会倒背族规啦,石欢作为少主最衷心的侍从,石欢一定努力执行少主的每一条命令,石欢也会···”石欢几乎背给雪狼族全族人听了一遍,终于决定来交差了。
“停!我说过你能倒背如流就仍叫石欢,不必再强调你叫什么了,背来听听。”姜睨看了璟一眼,决定让石欢先背。
“讼者教言以,从者教身以然···”
“停!你为什么要倒着背?”
石欢一脸疑惑:“少主不是说要我倒背如流,我本来也背不下来,温泉苑值守那天突然就开窍了!”
姜睨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一时有些羞涩,夺过璟斟茶的茶杯准备一饮以解尴尬。
“等等~”璟阻拦不及。
“噗~”真烫啊,姜睨含泪瞪了璟一眼。
被赶出门的石欢,一脸疑惑,“我还没背完呢,我这算过关了?”
“石欢,你族人找你,让你去校场呢!”
“哎,辛苦老哥带话。”
今日巡查的两人聊起了小话,“他认识我俩么,怎么叫上哥了?”
另一人摸了摸无须的下巴有些自得,“我看,许是尊重我们吧。”
“哎,听说没,雪狼族今早晨课闹了大笑话,十几个小崽子抽背族规不过关,哭着回家了。”
“雪狼族的崽子们课业一向很好啊,这是被其他族族老针对了?”
“这倒没听说,我弟弟回来说今早抽背的是族规,雪狼族的崽子们倒着背的哈哈。”
两人边聊天边走远,屋内的气氛更尴尬了,隐在暗处的石林已嗤笑出声。
“巡逻队的纪律该紧紧了。”
“是,属下领命,一定转达雪济统领。”
一室静默,姜睨又忍不住去摸茶杯了,璟连忙用灵力将茶水调到温凉。
姜睨继续假装细细品茶,见她心情似乎比方才好,璟再次开口:“少主,我有···”
“少主,溪从被族中召回,求恩镇的事应当还未安排妥当,不如少主召他前来汇报?”
姜睨看着石林,“我倒不知你们交情何时如此要好了。”刚才那个若是无意打断,这个就是有意打断负雪的话了。
“倒也不是,”石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主动找我···”
“你让他进来吧。”
“少主,负雪先告退。”璟的脸庞低着,教人看不清神色。
“你···等我,我会去找你。”
“好,我等你。”璟抬头深深看了姜睨一眼。
眼眶红了啊,姜睨内心叹息,听完姜雪转述后恼怒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她想见的人走了,想见她的人走了进来。
“少主,属下有罪,”溪从双膝下跪,“属下并非对少主无意,还望少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跟随进来的石林不知姜睨真身,一时被溪从的话震住了。
“你出去。”
“是。”
“雪儿说父亲、母亲很看好你,为何又来找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姜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族长与族长夫人昨夜将我和负雪叫去,虽对属下有夸赞之语,但主要还是为了敲打负雪,族长与夫人一向尊重少主的意见,我知道···”
这次我倒确实事先不知,若不是姜雪来告状,溪从还在不停剖析,姜睨的思绪却回到了昨夜,姜雪冲劲她卧室,说负雪不愿表态,根本不值得她的看重。
“属下!”溪从骤然提高的声音令姜睨回神,“属下自幼与少主一同长大,事事以少主为先,若有幸相伴左右,必定全心全意、永远忠诚。”
“我是谁?”姜睨俯身逼近溪从。
“少···少主。”溪从几乎伏贴于地,以示顺从。
“抬头。”姜睨从怀中取出奴契,以指力摧毁,“以后还叫我少主,作为属下你很合格,我希望你保持忠诚。”
“是!”溪从朝姜睨磕了一个头,除了第一次见少主夫人教他磕头,此后随侍在身侧时少主从来只让他们行拂肩礼,她真的是他人生中待他最为尊重真诚的人,他只是不甘心···
“此事已了,你先起来,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是昨夜之事,为什么今晨才来找我。”
“属下···有罪。”溪从面色尴尬。
“你无罪,事已了,你去求恩镇实现你当初的族誓吧。”
一个挣扎一夜方决定向她献诚,另一个却为了不打扰她休息生生在窗外守候了一夜,姜睨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以灵力将茶具归位,她起身准备去找璟。
“少主,属下有要是禀报。”溪风闪身出现。
“事关小六安危?”
“她目前是安全的。”
“那就晚些时候再说。”姜睨急匆匆离开了。
少主一向处事从容,如此失态,想必一定是事关族中安危的大事,想起自己要禀报的事,溪风决定先去找族长夫人回禀。
晨光尚未散去,琼花初绽,露珠犹存。
虽然没有约定地方,但他一定在那里等我,姜睨不自觉用灵力加速,尽快赶到了温泉苑,这样急迫的热切的想见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呢?
阳光照在涂山璟的脸上,他身材纤长、面容俊秀,眉头却微皱着,教人看了只想为他抚平心事。
“在想什么?”
璟凝望着姜睨的眼睛,确认那带着关切的眼神里没有反感、没有怒意,不由眼眶发红忍不住流下泪来。他被兄长囚禁上刑之初会哭着喊兄长,想向他解释,后来便没有眼泪了,有时靠在枯草上,心中纵然难过也努力压住酸楚,眼泪仿佛成了他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尊严。
然而面对姜睨时,一想到会被她排斥、会被她驱逐,他便无法忍受,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姜睨身手搂住他的腰身,想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却发现他比自己印象中高出许多,于是姿势便从安慰他变成了依靠他。姜睨靠在璟的肩头,侧耳便能听到他加速的心跳,璟伸出双手缓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