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双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眼看着毅然离去的背影,心脏痛得直抽抽,像是被绳索打了个结,她连呼吸都痛得厉害。 目光呆滞,眼眶瞬间被雾气模糊。 脸上有冰凉滑下来,她伸手摸了摸,指腹上全是冰凉的湿润。 她木木地站在那,像是被遗弃的孩子,觉得好孤单,好窒息,她心里好难过啊…… 他还是没有选择她,再一次丢下她了。 纪成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站在餐厅门口,她抱着手臂,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身子单薄瘦削得像是能被大风拦腰折断。 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 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面前,伴着讥诮冷笑的男声:“你这是自取其辱,我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纪成双抬起脸,是厉轩琰。 那些话尖锐刺耳,她感觉心脏咚的一下,落入了水里,瞬间感觉身体凉透。 “与你无关。”她冷冷说完,抬脚要走。 厉轩琰抓住她手臂,唇角噙笑,“你就不想听听,他们以前的事?” 纪成双甩开手,心底再难受再痛,脸色依然平静清冷,冷冷说:“就不劳烦二哥这么辛苦,跟我说这些伤人感情的话了。” 厉轩琰两手抄入裤兜,仿佛听到了笑话似的,“你们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在厉云霆心里,你连安柔的替身都不算。”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纪成双的心。 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厉轩琰继续刺激她,“你以为厉云霆昨晚在姑姑那护着你,是爱你?别傻了,他们两个人心里深爱对方,云霆只是故意借你来伤害安柔而已。” “当年厉云霆有多爱安柔,几乎整个云清市的人有目共睹,成双,你如今横在他们中间,说好听点是痴心妄想,难听点就是自取其辱。” 他说完,凑到她面前,冷哼一声嗤笑,“你说,这又是何苦?” 言外之意是:你自不量力,自己犯贱而已。 纪成双脸色苍白的厉害,再坚强,也被这句话伤得体无完肤。 她心底一阵阵悲痛,攥紧手心,很努力才稳住情绪,“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目的?” 厉轩琰冷笑:“你跟云霆的身份格格不入,关乎我们厉家的名声,安柔的身份怎么说也比你高贵一些,不是么?” 顿了顿,他说话更狠,“你配不上云霆!” 这话太狠了。 又狠又尖锐。 她就像是站在悬崖边,垂死挣扎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地推下去。 好像所有人都在帮着安柔。 可最伤她的,始终是厉云霆的态度,他丢下她去找安柔,这是事实。 已经不止一次了。 纪成双心里好痛,好难受,瘦瘦薄薄的身子好像站都站不稳。 见她说不出话,厉轩琰捕捉到她眼底的悲痛,唇角勾起得逞的冷笑:“纪成双,这个圈子不适合你,强行挤进来,只会害人害己。” 他抬手,重重搭在她肩上,冷声告诫:“自己好好想想吧!” 厉轩琰冷笑着离开。 纪成双视线模糊,感觉天旋地转。 她难受地站在那,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艰难地回到了御景园。 天刚刚黑下来。 一回来,傅湘文见她脸色难看,担忧地拉着她的手,“怎么了这是?厉云霆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 纪成双不想表现出伤心的,可心里太苦了,眼泪没能忍住,不断地掉下来,把头靠在妈妈的肩上,哭得很压抑,肩膀抖得一颤一颤的。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傅湘文抬起手,拍着她的脊背,心疼地眼睛都红了:“成双啊,咱们要是太辛苦,离了就离了吧,犯不着在他身边受苦啊。” 纪成双情绪近乎崩溃,哭出声来,“妈妈,我好爱他,真的好爱。” 傅湘文眼泪纵横,却是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纪成双发泄完,哭得眼泪都快干了,才渐渐缓和下情绪,抬起脸,双手擦干眼泪,脸色恢复了平静。 傅湘文扭头到一边,抹了把眼泪,才看着她问:“怎么了这是?那臭小子到底做什么了?你跟妈说说,妈去骂他。” 敢欺负她闺女,就是再有身份地位,她也不怕。 纪成双顿了顿,情绪平复了很多,很轻地摇摇头:“不怪他,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以为能令他回来而已。” 傅湘文脸色一沉,“他又跟那个前任纠缠不清了?这前任到底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你啊,他就非要这么放不下!” 纪成双想起厉轩琰的话,苦涩地说:“即使没有安柔,我跟他也迟早要分开的,他们家那样的豪门,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比不上。” 傅湘文情绪一激动,想都没想就说:“怎么就比不上了,你家一点没输给他!” 话刚说完,她神情顿住。 纪成双半开玩笑:“妈妈,你的意思是,咱们家是隐形豪门吗?” 傅湘文见她没多问,暗暗松了口气。 “总之,你们两在妈妈心里就是最宝贝的,也怪妈妈,没能让你们生活的好一些,不然就不用被人这么嫌弃了。”想起这些年过的苦日子,傅湘文心疼无比地说道,心里极不是滋味。 纪成双上前,张开双手抱紧她,撒娇似的说:“妈,你也是我最好的妈妈,这些年你也没苦了我跟姐姐。” 她们是单亲家庭。 打小开始,她就没见过父亲,姐妹俩一直跟着妈妈和外公外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