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出院,风风火火赶过来,却看到了这一幕。 他在绿化带站着,身影被掩映,却能清晰看到他们,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听到纪成双哭得撕心裂肺,又听到她诉说情感。 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咣的一声,他仿佛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他一声苦笑。 果然。 到头来,他是如何也比不上他的阿然哥。 三年婚姻,三年相守相知,最后却不堪一击。 厉云霆眼神伤痛,手用力攥紧绿叶,几秒后缓缓松开,转身抬脚离去。 长腿阔步,背影说不出的落寞悲痛。 他好像,彻彻底底失去她了! …… 纪成双吸了吸鼻子,哭过后的声音更软糯,“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厉司然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狠心松开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阿然。” 纪成双神情僵住,“不,不可能,我认得你手上的红痣,还有你习惯性的小动作,就连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由慌了,双手抓着他手臂,求证道:“阿然哥,我知道是你,你那么像他,又怎么会不是他?” 她眼睛湿漉漉的,哭完有点红肿。 泪眼朦胧的模样,加上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特别脆弱,特别惹人怜爱。 厉司然险些没忍住。 他把下唇咬破了,疼痛刺激的他找回理智,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狠心道:“成双,我真的不是她。人死了,又怎能复生?” 见他说的那么决绝,漆黑的眼底一片难以琢磨的光。 纪成双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泯灭。 她感觉整个身体直直往下坠,坠入冰冷的沼泽之地。 无力感蔓延全身,好几秒,她不死心问:“真的不是?” 厉司然心像被生生撕开,隐忍道:“真的不是。” 纪成双如遭雷击,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他不是阿然哥? 真的不是吗? 她惨然笑,“我知道了。” 她眼睛哭得红肿,鼻头也红,脸上还挂着泪水,越是安静乖巧,越是让他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成双,你还好吗?”厉司然嗓音轻微颤了颤,心脏撕扯的疼痛一刻也没消停过。 纪成双仓皇擦眼泪,抱歉道:“对不起,我没事,把你衣服都弄湿……”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刚才只是幻觉。 厉司然眸色加深,不放心问:“真的没事?” 纪成双坚定点点头,“我真的很好,我没事,你放心吧……” 说完她站起身,强忍下来,单薄安静的身影迅速逃离。 她一走,厉司然揪着胸口,心力交瘁下,感觉胸口一阵腥甜上涌。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铺天盖地下来。 厉司然眼皮沉重,眼神迷离,眼前出现无数幻影。 这阵感觉过后,他的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老毛病又犯了! 厉司然忍受着痛苦,强撑着站起身,步履蹒跚,跌跌撞撞走到停车的位置。 中间他一度摔下去,像有什么在脑袋里搅动,疼得他脸色涨红,额角双鬓爬满了凸起的血管青筋。 一双眼睛更猩红可怖,他疼得浑身颤抖,好艰难才打开车门,从中控台柜子里拿出药瓶。 手狠狠抖着,倒泻了一整瓶,七零八落在座椅、车脚和地上。 厉司然几乎要背过气去,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连忙在座椅上把药捡起吞咽进去。 十分钟过去,他渐渐恢复平静。 拿起手机,拨给顾辛城,“辛城,我在绿洲小区,状态不适合开车,你来接我下。” 听他声音很低,喘息声重,顾辛城心提了起来,“犯病了?” 厉司然在座椅上靠着,脸色苍白,低低嗯了声。 顾辛城连忙挂了电话赶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厉司然吃了止痛药,靠着睡着了。 顾辛城火急火燎打开驾驶座车门,轻拍他手臂,“阿然,你怎么样?” 情急之下,他喊的名字脱口而出。 厉司然掀开眼皮,惺忪又疲惫。 虚脱无力的脸色依然苍白,他轻摇头,“好些了。” 顾辛城不放心,“这些年少见你这个样子,去医院检查吧,别是严重了。” 厉司然制止,“不用,没什么事,走吧。” 顾辛城扶他下车,想让他坐副驾驶去。 手机铃声忽然想响起,顾辛城掏出看了眼来电人,眼神一滞,看向了厉司然。 厉司然察觉后,瞥了眼手机屏幕,眉心又难受地拧了起来。 “她认出我了。” 厉司然薄唇干白,眼眸垂下,长睫毛黑黑的铺下去,浸染了浓郁的忧伤。 顾辛城没感到意外。 能让厉司然这个模样的,只有纪成双了。 他皱眉,“你承认了?” 厉司然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不能认。” 他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低,他往后仰,胸口发堵的感觉,会减缓一些。 顾辛城坐在驾驶位,扭头看他,“她跟厉云霆已经离婚了,这个时候告诉她最合适,你知道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