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吴玉芬被释放的消息,凌寒震惊不已。案子证据确凿,却让吴玉芬给跑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人,他气愤不已。 他刚想瞒着谢怡然,没想到谢怡然已经知道了。 “阿寒,我听说吴玉芬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我头好疼啊。我怕抑郁症又犯了。” 这阵子,她既要保持心情舒畅,度过不安的孕早期,还要守在妈妈身边,等着她好转,本来就焦头烂额了,谁知道死对头吴玉芬竟然出来了。 凌寒一惊,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抓到她,誓不为人。” 他二话没说,投入到搜捕吴玉峰的工作中去。 这几天,吴玉峰差点弹尽粮绝。还好,后山他们很熟,有个地窨子,正好能藏三四个人,他们就在地窨子躲了两天。 吴玉峰知道,公安局的警察人力有限,搜个三五天没问题,但三十天呢?五十天呢?只要藏在这里,找到水源,有吃的,那他就有办法躲过风头,赢来自由。 问题是,到哪里找吃的? 虽然地窨子周围都是茂密的树丛,出口非常隐蔽,但缺点是交通不便。两天了,四个人饿得饥肠辘辘,恨不得将同伙啃了。可周围都是搜山的联防队员和警察,他们根本没法出去。 那天,联防队员们在山里架起柴堆,烤着从溪边抓上来的鱼,香味渐渐逸散,馋得藏在地窖里的人流口水。 有个小弟跑了出去,吴玉峰拉都没拉住。 只有一个人守着柴堆,那小弟学了声鸟叫,守着的人还以为有什么事,就走几步去看,小弟从旁边绕过去那守着的人,偷了烤好的鱼就跑。 那人没找到声音来源,继续盯着烤鱼,发现鱼凭空不见了。 正好有个队员捡柴火回来,嘴里嚼着东西,那人一见对方就骂:“妈的,竟然偷我鱼吃。” 捡柴火的人很生气:“我累死累活捡柴回来给你烤鱼,你干嘛骂我?” 那人大声吆喝:“你偷鱼!真不要脸,给大伙儿烤的鱼,你一个人就吃了,连鱼尾巴都不剩下。” 捡柴火的人也是不服气,两人骂骂咧咧竟然要动手。后来又有几个人来了,来拉他们。几个人乱作一团。 听到联防队员为了一条鱼争吵,吴玉峰几个人一边分烤鱼,一边在地窖里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吴玉峰见搜山的人少了些,就派了个小弟去镇上买吃的。 这小弟很机灵,看到通缉告示贴得到处都是,没敢用移动支付,用零钱买了几包泡面和纯净水带了回去,解了燃眉之急。 可八包泡面,十瓶水,四个大男人两天就吃完了,他们又陷入饥饿。 已经是第四天了,吴玉峰见搜山的人眼看少了,就跟手下的人商量再下山买点吃的。 “我说啊,我们还得再藏一阵子,但有钱也没地方花,要是查出来我们用了移动支付就都完蛋了。大家都把身上的现金拿出来,买点吃的。”吴玉峰命令道。 几个人都摇摇头:“老大,现在是移动支付时代了,真没现金了。” 吴玉峰骂道:“那怎么办?都饿死吗?” 一个小弟说:“不如自首算了。” 吴玉峰气愤地说:“他们熬不过咱们。坚持还有希望,自首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他扯下随身带的金链子递了过去,“拿出去换点钱,买东西吃。” 为了亲手逮捕吴玉峰,凌寒放下工作,跑去搜山了。见几个联防队员无精打采,便去给他们鼓鼓劲。 一个联防队员愁眉苦脸地对同伴说:“都四天了,什么都没搜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别做了无用功。现在他们是不是还在这座山上呢?” 另外一个附和道:“是啊。吃不好,睡不好,蚊子咬死人。这山这么辽阔,怎么可能搜到人?关键你们还不相信我,好好的鱼烤着就没了。都说我吃了,可我怎么会吃独食?” 听到抱怨,凌寒问道:“烤鱼?怎么回事?” 那人委屈地说:“我在烤鱼,我听到鸟叫声,怕是吴玉峰就在附近,惊了鸟就去看嘛,转身回来鱼就不见了。他们非说我吃了独食。” 凌寒心里忽地敞亮了:“鸟叫声?” 那人笑道:“怎么了?” 凌寒急忙问道:“你在哪里听到的鸟叫声?” 那人一指:“就那边。” 凌寒又问:“那你在哪里发现的方便面袋子、矿泉水瓶子?” 那人一指:“这边。” 凌寒打开地图,以这两个地方为圆心,画了一个圆,指着重合的区域说:“那他们一定在这个位子藏着。” 那人问到:“为什么?” “他们学鸟叫,吸引你注意把你的鱼给偷了,说明藏身的地方不远。”凌寒说道,“丢方便面包装的地方,也离他们藏身的地方不远。” 那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凌寒笑了笑:“接下来两天,按照我说的途径去找。” 谢怡然忙得脚不沾地,早上去公司处理业务,下午煲好汤看正在恢复期的妈妈,晚上去孕妇大学学习孕产期知识。 可忙碌的生活让她更是压力巨大,再加上吴玉芬的事儿让她心绪不宁,这阵子她睡眠极差,做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抑郁症又犯了。她本能地想要找凌寒倾诉,但凌寒却忙着搜山的事,找不到人。 晚上九点多她上完胎儿大学回到家,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急促。只好拨通了杨春的电话:“春儿,我难受。” “什么?要不要我直接打120吧?”杨春很着急。 “还能撑得住。”谢怡然知道孕早期用药很麻烦,去了医院也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