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老妇人亲切的对她招招手。
待人走近,陶岂望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笑容璀璨。
“你叫阿若?
她欢快的点点头。
手指了指怀里的包裹,献宝似的拿给他。
“你在何处救了我?”
陶岂顾不得看她递上来的包裹,心里有太多疑惑。
阿若摇了摇头,手指了指西面。
“阿若不会说话。”
老妇人自然明白陶岂的问题。
“大约五日前,起了一场巨大的悬沙,阿若是从西边将你带回来的,那时你已经晕厥,日夜昏睡。”
老妇人缓缓诉说着。
伸手抚了抚阿若的褐色卷发,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可惜不能开口说话。
日暮渐渐西斜。
老妇人看了一眼天边,赶忙摆了摆手,向着自家屋子走去。
陶岂沉默着站在原地。
阿若见他面色不愉,便悄然陪在一旁。
直到沙地里的寒气自脚底传来,陶岂才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阿若,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似乎很不安。
方才沙丘上还有不少人,此刻都步履匆匆的往家赶。
他俩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投射在沙丘上,拉的很长很长。
陶岂低声道:“回去吧。”
如昨日一样,焦香的烤饼,洒满了香料。
陶岂一边吃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与王猛重拾联络。
不自觉放慢的咀嚼的节奏。
阿若就坐在一臂之外,他的肤色很白,眸子很黑,一头黑发,体格不大,但身形劲瘦。
阿若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异邦男子,却不想,居然如此俊朗,她意外在沙丘中发现昏迷的他,担心他被冻死,便自作主张将他带了回来。
夜色很快便降临,阿若照例将木门的缝隙堵住,这是他们族人的习惯,一来防止夜间悬沙侵袭,二来可以保暖。
收拾妥当,阿若转身准备就寝。
转头却见陶岂已经身板笔直的躺在矮塌上了,只是他一直抿着唇,似乎很不自在。
黑暗中,阿若脱了鞋悉悉索索的躺了进来。
这张羊毛毯子并不大,堪堪盖住二人。
陶岂今日已经在村落里转了一圈。
这里,家家户户都只有一间土房,以泥巴和红柳条混合搭建而成,屋内未见过多的生活用具。
陶罐,羊皮毯,几乎家家如此。
可见这里确实闭塞。
“你们村子,叫克里雅?”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她用力的点点头。
担心他看不见,她又马上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悉悉索索,他的双臂拥住她瘦小的身躯。
男人宽厚的掌心覆盖住她的后脑勺。
“家里只有你一人?”
她点点头。
黑暗中,两人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交流起来。
“你今年多大?”
“十四岁?”
感觉到掌心里,她摇了摇头。
“十五岁?”
她又摇了摇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间。痒痒的,很舒服。
“那,十六岁?”
怀里的人停顿了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陶岂的声音在夜色中染着淡淡的笑意:
“原来是十六岁啊。”
怀里的人又轻轻的点点头,鼻尖擦过他的胸膛,微微发凉。
陶岂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屋内的气温持续降低。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继续点头。
闻言,他的面颊微微有些发红,好在夜色深重,无人发觉。
“阿若。”
不知为何,他唤了一声。
夜色中,音色低沉而轻缓,直击人心。
怀里的人似乎怔了一怔。
“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
屋外悬沙四起,天昏地暗。
屋内漆黑一片,无人发觉少女面颊绯红。
唯有怀抱中那重重的点头。
一夜好眠。
晨曦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过来。
陶岂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不甚清明。
只觉得胸口被压的发麻。
他垂下眼睑,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思绪缓缓回归,原来自己还在沙漠。
他轻轻动了动手腕脚腕。
朝阳半露,气温仍有些低。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微微发凉。
好在身体依旧是温暖的。
看来相拥而眠确实是个抵挡寒气的好办法。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
小心翼翼的扶起阿若的脑袋,将她放到枕头上。
借着此刻天晓前昏暗的光线,他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女孩。
她说她十六岁?
可是一点也不像,实在太瘦弱了,好像个孩子。
但是她确实很美,不知她们是何民族,鼻梁挺括,眼眸深邃,一头褐色的卷发,精灵可爱。
睡梦中,她的眼睫卷翘像是两把小扇子,想到昨夜,这睫毛轻轻拂过他的锁骨,微微发痒的触感,真真切切。
还有她微卷的长发,整晚都蹭着他的脸颊····
陶岂极为异常的咽了咽口水。
他不自觉的曲起一条腿。
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半晌后。
阿若才悠悠睁开眼。
她只觉得这一夜真是好眠,不似以往她一人独睡常常半夜被冷醒。
转头见身侧的陶岂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安睡。
她轻手轻脚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