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死后捐给国家。” “你是要他回心转意,改邪归正?”李重楼看出老陈头的企图:“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不保证他能如你所愿。” 老陈头毕竟只是个普通农民,一辈子跟人打交道,却悟不透人性。 人性贪婪利己,要是让陈正河知道这事。 恐怕要挖空心思从他手里把东西偷走,说不定谋财害命都有可能。 改邪归正,怕是难如登天。 “行,拿走吧。”老陈头大手一挥。 李重楼当场转账,两千块钱到卡上,弄了个竹编的大筐子,招呼着许烈抬出院门。 出了院子百米,一直没说话的许烈终忍不住问道:“重楼,这东西能值钱?” 三十多公里来捡漏,结果就这么堆破烂。 放在他面前,他都懒得捡。 李重楼却花了两千块。 实在看不懂。 “隔行如隔山,许哥你打拳是一把好手,鉴宝可就是门外汉了。” 李重楼笑着解释道:“这是耀州窑的油滴结晶釉瓷。” “就那三件完整的,就值五十万以上。” “至于那堆破烂,对别人可能没用,但经我手一修复,一件卖个五六万没问题。” 这堆东西,转给吕云絮,答应刘之如的钱就有了。 这还远远不够,如果把烂的修复好,吴浩那边启动资金也能解决。 但这需要大量的时间跟精力。 他现在要本没办法搞,只能先放在东林。 许烈双眼圆瞪,瞠目结舌:“这么贵?那你刚才干嘛不直接拿下,万一开两千他要是不卖呢?” 李重楼的话,把他几十年的认识,狠狠蹂躏了一番。 鉴宝节目他也看过,那些动辄几百上千万的宝贝,哪个看起来不是光鲜亮丽。 打破头也想不到这堆油滴滴不起眼的东西,竟然翻了这么多倍。 “这就是捡漏,其实老爷子要两万不贵,但我不能给,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是行规。”李重楼解释道:“为的是让卖的人心里舒服。” “这多出来的钱,其实是眼力的价值。” “我不买,这堆东西放在家,至少十年无人问津。” “所以两方都不亏。” 闻言,许烈一脸佩服,心里却疑问重重。 李重楼这年纪,学识惊天,做事滴水不漏,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有这种境界?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直奔东林。 把东西放好后,李重楼拨通了黄永寿电话。 刚接通,那边就心有余悸叫道:“李……李老板,我亲眼看着赵业成被抓了。” “不是为这事。” 李重楼问道:“你认识陈正河,抽个空让我见见。” “嘿,这可巧了。” 黄永寿闻言松了口气,贼兮兮笑道:“正好陈正河说下午两点钟带个朋友来卖东西,让我给介绍买家。” “你要不要趁机见见?” “见,我找个金主过来。”李重楼一口答应。 陈老爷子的话,他会带到,但不是原样带。 既要保证陈正河不会见财起义,又要让他改邪归正,不得不费一番功夫。 不过这难不到李重楼。 权当是对陈老爷子给他这堆漏的感谢了。 除此之外,李重楼还有别的打算,这几个瓶罐还远远不够,说不定从陈正河身上,还能得到其他漏的线索。 看看时间还早,带着许烈去了趟医院,介绍给母亲认识。 然后又找到黄歧山,确定好明天上午九点半手术。 忙完这些,拨通吕云絮电话。 告知她下午两点,在文庙跟自己汇合,去收替代甜白釉的东西。 打算等收完,再去趟东林,把刚收的三个漏转给吕云絮。 明天上午,把刘之如的钱还了。 无债一身清,到那时,江家便再无理由逼他离婚! 一点半左右,李重楼跟许烈直奔文庙古玩市场。 这地方,前世他常来,练眼力顺便捡点小漏。 刚下车便看到黄永寿站在门口,夹个小包叼着烟跟两个年青人嬉皮笑脸聊着。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眼泡肿大,像是没睡醒应该就是陈正河。 另一个,则让李重楼眉心狂跳。 趁着黄永寿三人没看到自己,带着许烈走进旁边的公共厕所。 发了条信息:“我有事来不了,金主马上到。” “你先招呼好他们。” 站在黄永寿跟陈正河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心心念念逼他离婚的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