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六百万确实贵了点,按克算也没多少啊。”鲁漩的美眸里充满着渴望,但脸上却装着为难。 她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件唐朝镂空金香囊。 以前,只在史书上见过记载。 据说杨贵妃用的就是这种,外面是两个镂空的半圆形金球,乒乓球大小。 里面装着焚香用的金盂,还有两个平衡环。 两环相连,无论怎么晃动,装香料的金盂都会因为自身重力跟活动的平衡环保持平衡。 就是最古老的陀螺仪,巧夺天工。 她曾在首都博物馆看到过,当时就心仪难忍。 没想到,才刚到长安三天,就遇到了这么珍贵的文物。 顿觉自己捡到了大漏。 “我看你也是诚心,不然不会跟我在这磨唧半天,最后再给你打个折。”马脸眼珠轻转,装模作样退让了一步:“580万,图个好兆头。” “要就刷卡付钱,我还很忙,不少人想看这个香囊呢。” 说着,便作势要起身离开。 鲁漩见状心中暗焦,来不及再多思考,当即拍板:“行,我买了!” 五百八十万,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公司几天的盈利而已。 关键是这个香囊她已经想好久了。 今天终于碰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说完,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正准备交给暗生得意的马脸。 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宝友,这东西都敢卖,我看刑啊,刑法的刑!” 马脸的脸色猛地一僵,回头看向被许烈推着,正朝自己靠近的李重楼。 瞳孔微缩,眼里升起一片阴骛之色,硬着头皮冷哼道:“你是谁啊?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我奶奶活到一百零五岁,就是因为从不管闲事。” “看你年纪轻轻就坐了轮椅,还不自觉吗?” 言语中,暗含威胁。 跟这美女墨迹半天,都要成交了,突然蹦出来两个人,搅了他的好事。 搁谁身上不气? 再者,他这东西,什么刑不刑的,压根就不是真的。 根本不怕李重楼去告自己贩卖文物。 但要是把眼前这个肥羊给吓走了,自己损失可就大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牵扯到自身利益,马脸可不含糊。 “那你奶奶这一辈子白活了。”李重楼脸色微冷:“这闲事我管定了,真以为自己卖的是仿品就不入刑?这叫诈骗!” 不愧是干骗人勾当的,这张嘴真够损的,不过自己坐轮椅这事跟管闲事还真搭不上边。 而且自己也真不爱管闲事。 只不过,看到昔日好友被骗,无法坐视罢了。 鲁漩是他前世在京城认识的女企业家。 那时的他,刚经历过中海樊家夺权,心灰意冷跟樊梦分手,只身去了京城。 背井离乡举目无亲。 想闯出一番名堂,却走投无路,幸好在潘家园碰到了鲁漩,受她帮忙良多。 这才一步步安定下来,最终闯出了一天通天大道。 可以说,前世那一生中,除了师姐外,便是鲁漩对他最为照顾。 如此大恩,岂可不报。 “你……你是说这个金香囊是假的?”鲁漩闻言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盯着李重楼问道。 她自忖对唐朝金香囊研究颇多,看过无数的记载跟资料。 这才自信满满,认为是捡了大漏跟人家砍了半天价。 结果突然就冒出来个残疾小伙,说是假货。 这…… 不亚于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还算鲁漩气质好,涵养高,不然这会估计就是要发火了。 这不是真假问题,而是在摧毁她的自信跟认知。 李重楼见她这样,不禁一阵苦笑。 他知道自己冒失了,不少人犹其是事业成功的商人,在进军古玩界时会不自觉地带上他们在商业上的决断跟自信。 这就导致了不少国宝帮的诞生。 去拆穿这些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居然忘了鲁漩在前世遇到他之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国宝帮。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管闲事的原因,但今天还真不管不行。 “你别信这小子胡说八道,就他这样你觉得能看出真假么?”马脸瞳孔急剧收缩,明显露出一丝慌乱,但立刻又掩饰住叫嚣道:“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丢人现眼,我这可是家传的宝贝!” “小子,乱说话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说我诈骗,我还要告你诽谤呢!” 说着,马脸解锁手机,快速发了条信息出去。 鲁漩见两人吵起来,拿着银行卡的手缩了回去,上下打量着李重楼。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十分削瘦,像是营养不良一般。 但眼睛却非常的亮,宛如夜间明星。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李重楼的眼睛跟她对上之后,便让她觉得心头一片澄净。 不由自主升起一种久别重逢的熟悉感。 就好像前世认得一般。 但她明明清楚记得,自己不曾见过此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真如慧真师父所说,人与人之前都是有缘份的。 不可能这么邪门吧? 刹那间,鲁漩心念百起,捉摸不定。 “镏金跟真金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