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楼被马脸斥责,不慌不忙指着香囊道:“这个香囊的形制,仿的是蜀州博物馆里那件唐代镂空金香囊而做。” “而这种香囊,是宫庭专属器物,为了彰显尊贵只有一种材质,那便是纯金。” “你为了节省成本,用了镏金,虽然眼力不高的人从外表看上去没任何区别,但行家只需一眼便能断出真伪。” “故意做旧氧化的颜色,出卖了你。” 一席话,听的马脸满脸阴戾。 李重楼所言名名不假,他确实是用钨丝镏金仿制的金香囊。 已经照此法在各大高档酒店宰过好几只羊。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嫩头青识破。 今天这桩生意,八成是黄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手底下有一帮兄弟要养活,李重楼此举无疑是不让他活。 找死! 当即恼羞成怒,厉声骂道:“小子,你真是胆太肥了,我一再警告你不要管闲事你都不听。” “我看你的口音也不是我们长安本地的,你就不怕来了走不了?” “断两条腿还有轮椅坐,要是两条手再断了,你连吃饭都得要人喂!” 哗啦啦……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林里钻出七八个人。 个个大金链子玉戒指,地痞流氓打扮,表情凶恶盯着李重楼。 见自己手下赶到,马脸的眼里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在自己的地盘上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自己连番警告,这小子依然不识趣,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反正这酒店的花园,没有监控,偶有自己这气质彪悍的手下也都吓的躲出老远,生怕被殃及。 就连鲁漩的美眸也闪过一丝慌乱跟惊诧。 她虽然对李重楼感觉很熟悉,但依然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这香囊没问题。 这便是商人特有的感情跟理性分开的能力。 但没想到马脸居然叫来自己的小弟,这种行为无疑已经说明了,他做贼心虚。 难道这香囊真如眼前这个残疾年轻人所说,是假的? 想到这,鲁漩心脏不禁一阵抽搐。 她是个优秀的企业家,只是缺乏在古玩领域的实战经验而已,并非傻子。 见此情景,还能不明白么? 但明白归明白,现在怎么办? 一走了之? 可自己差点上当受骗,多亏了这个小伙子提醒,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他可就惨了。 就算是两个人,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吧。 鲁漩短短片刻便有几十种念头浮现。 最终,眼神逐渐坚定。 脆声叫道:“慢着!” “你们两个是因为这个香囊事才发生争吵,没必要搞的很僵。”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个香囊无论真假我都买了。” “580万是吧,我现在付钱,让你的人离开好吗?” 鲁漩刹那间的决断,让马脸为之一愣。 不止是他,就连李重楼跟许烈,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不过李重楼立刻就反应过来,果然是漩姐的一贯作风,宁愿自己吃亏也要保全别人。 正是因为这个性格中,她才能在京城这种天子脚下把生意做大,得多方照顾。 这是绝大部分商人不具备的品德。 “漩姐,用不着委屈求全,假的就是假的,钱是其次,助长其风不可取!”李重楼斩钉截铁。 不过,因为激愤脱口而出,把自己以前的称呼给迸了出来。 这下听的鲁芸美眸圆瞪,难以置信。 问道:“你……你认识我?” “废什么话,把这小子给我弄残,我倒要看看他哪来的底气敢这么狂!”马脸眼中阴毒泛滥,宁愿生意不做钱不赚,今天也要让李重楼手断脚折。 七名早已蠢蠢欲动的壮汉,听到老大发号施令,立刻便磨拳擦掌一涌而上。 几只大脚凌空就踹向坐在轮椅上的李重楼。 吓的鲁芸急忙闭眼发出惊叫。 当事人李重楼却丝毫不慌,甚至都懒得眨眼。 有许烈在他身后,这些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呯呯呯! 下一秒,那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只觉眼前残影一闪,瞬间惨叫着倒飞而回。 狠狠撞倒自己人。 这一幕,看的马脸双眼圆瞪,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