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将医药箱放到桌上:“我来就是给师傅针灸的。银针过穴能刺激神经,或许能早点醒 来。” 邺景州淡淡道:“你教我针灸。” “啊?” 邺景州又道:“就像沈暖暖教你,你又用来给我祛毒一样。你教我,我每天给她做。” 杜衡惊愕到失语,好一会儿才又组织了语言。 “晋王,师傅教我现学现用,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郎中。只要知道穴位,力道,时间就可以。但晋王不懂医术,下针更不是儿戏,有时一针偏了,人就瘫了。” “无妨,本王可以先在你身上练手。” “……” 金华殿。 六公主跪在地上哭的嘤嘤嘤。 “父皇,沈暖暖昨天的确是去公主府给欢颜看过诊,但她看完就走了啊。人从公主府离开后丢的,也来找我质问,我冤枉啊父皇。” 贤贵妃跪在一边,也嘤嘤嘤。 “皇上,欢颜前一阵得了重病,这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找县主看诊没有错啊。再说,欢颜若是想害沈暖暖,那肯定偷偷摸摸的行动,怎么会光天化日大张旗鼓。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就是傻子也做不出来啊。” 娘俩一起哭,关键说的还挺有道理。明宗心里也不确定,但还是气的拍桌子。 “沈暖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公主府。如今北邺和大月氏合谈崩了,迦关战事一触即发,正是用沈家军之际。沈暖暖若是找不到,西北侯怎么会心甘情愿去给北邺收住边关? 欢颜,自从沈暖暖回到京城,你就处处找她麻烦。上一次已经利用生病看诊诓骗她一次,别以为朕是傻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次,她又是在你那儿不见的,你如实招来,到底是不是你搞的事情!” 六公主“哇”的一声哭的老大声。 “不是,不是,不是,要我说多少遍,父亲才会相信女儿是清白的。父皇若是认定了女儿有罪,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死了,你就能跟沈家交代了!” 六公主用上看家本领,爬起来就去撞柱子。吓得贤贵妃伸手去拉,一把没拉住。但被进来的邺景宸撞个正着,过去拦住了。 “哥哥,你拦我干什么,我被冤枉死了,让我死了算了!” 邺景宸恼火,手上用力紧攥妹妹的胳膊,暗道:“跟我说,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六公主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两圈,还是死硬到底:“当然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邺景州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后槽牙咬紧了:“你最好是没有。朱皇后带着你的婢女,此时已经到门口了!” 六公主大惊:“什么?那女人抓了珍珠?怎么可能,我昨天就安排珍珠躲出去了。” “所以,还是你做的!” “哥,救我!” 两个人正纠缠的时候,外面有人通传。 “皇上,皇后来了。” 明宗烦躁不已:“这个时候,她来添什么乱。” 朱皇后一身便装,却步步端庄地走进来:“皇上,臣妾不是来添乱的,臣妾是来给您讲个故事的。” 明宗转头看向朱皇后,更火大了:“皇后,你是最懂事识大体的人,觉得朕现在有心情听什么故事吗?” 朱皇后眼角先是扫过面前几人,然后走到桌案旁,温柔道:“皇上,臣妾这个故事也不长。说不定您听了之后,对眼下事豁然开朗了也说不定呢。” 明宗听出那话里暗示,沉声:“那你说说看。” “是,皇上。” 朱皇后抬手给明宗添上一杯茶,轻声。 “皇上,臣妾有个不省心的二弟,自甘堕落,不喜官场,就连皇上都头疼不已。二弟赌坊有一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卖儿卖女也还不上的那种。 可前天,那人却忽然有了钱,不仅还了所有赌债,还买了个烟花女子回家做妾。二弟好奇啊,就让人去他家看看。原来啊,那人有个好妹妹叫珍珠,在六公主身边伺候。是珍珠妹妹给哥哥还了赌债,还供养一家。” 六公主听的心惊胆战,忍不住跟朱皇后呛声。 “珍珠伺候的好,我高兴赏几个钱也不行么?皇后娘娘,若您手下使唤的人过得不体面,那您脸上也无光是吧?” 朱皇后转身看向六公主,微微笑了笑:“是啊,本宫身边的人若是伺候的好,本宫也会打赏。赏块料子,给个小首饰,或是三五两银子也是有的。但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本宫就没给过这样的厅面了。 尤其,珍珠得了这么多赏金,不好好在公主府伺候还要逃出京城过逍遥日子,本宫就更不理解了。国舅爷害怕公主府是遭了贼,所以才将这珍珠抓了,送到本宫手里。” 六公主登时吓得魂儿都没了,还是贤贵妃想最先忍下怒火,过来朱皇后身边,主动拉起她的手。 “喂不熟的白眼狼,欢颜对珍珠那么好,她却要带钱出逃!这个贱婢真是罪该万死。妹妹在这儿谢过皇后姐姐,帮公主府揪出一个恶奴,刁奴!” 朱皇后和贤贵妃这些年都是关系不和,即使皇上面前,也懒得做戏。她不给面子,直接将手抽了出来。 “贤贵妃客气了。本宫也是为了六公主好,怕她被刁奴骗了。但本宫询问一番,却又有意外的很。珍珠居然说那些钱是她给公主办事的辛苦费。还说,公主体恤她辛苦,让她出去住一段时间。至于办的什么事,让六公主自己跟皇上说啊。” “我……我……” 六公主的舌头好像丢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 事情说到这份上,在场的人谁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明宗见六公主明显心虚支支吾吾,贤贵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