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陈御医,县主长途跋涉而来,很是累了。正想要就寝休息,您若是没有重要事,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明天……” “如意,请陈御医进来。” 如意还没说完,沈暖暖就已经走出内室,出声请人了。 如意点头,侧身让开门口,请陈御医进来。 “陈御医,这外面下着大雪呢,您这么大岁数,天黑路滑怎么来了。” 陈御医对沈暖暖拱拱手,道:“县主,好久不见。老夫知道县主远道而来肯定很累,不宜叨扰。但老夫实在是心中有怪事不解,想跟县主指教,这便不请自来了。” “陈御医快请坐,别说什么叨扰不叨扰,其实是我应该去看您才对。您有什么事就问吧,看我是不是能解答一二。” 沈暖暖亲自扶陈御医坐下,就让如意去准备茶水。 陈御医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县主,太上皇的病复杂难解,我实在无能为力。若没有县主让人送来的药,这一个月怕是也坚持不下来。 但话说回来,太上皇是中毒加上心病难医,病入膏肓,我没办法也还说得过去。可是晋王就一个气候不适的咳嗽,我却是用了心思,换了好几服药,就是不见好。 我这心里着急啊,今天中午想给晋王再好好诊治一下,不行再换换药。但晋王却不让我看了,还说以后药也不吃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病自然就好了。我怎么想都不踏实,今天正好县主也来了,就赶紧来请教一下。” 沈暖暖想起邺景州那不断的咳嗽,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气候不适应的嗓子干痒。 “陈御医,那你给晋王诊脉是什么情况啊?” 陈御医道:“毫无异常。” 沈暖暖不确定的又问:“毫无异常?可我听他咳嗽急促,喘息且粗,明显是气管或是肺脏有了问题。或是伤风感冒之类。怎么可能是毫无异常呢?” 陈御医笃定地道:“的确是毫无异常。也就是这个毫无异常,让我心里越发的不踏实。在下不才,医术虽然没有县主精妙,能起死回生。但一般的小病小灾,咳嗽伤风还是能治的。但现在,我实在是不解了。” 能在御医院做到首席医正的陈御医,怎么可能是不才,只会治小病消灾。如果没有沈暖暖这个异世来的神医,他就是京城的最好的郎中。 沈暖暖知道陈御医是在自嘲自谦,本来就不太踏实的心也更加烦躁不安了。 “陈御医,你知道的吧,内功好的人,是可以用内力控制自己脉搏的。那你觉得,晋王有没有可能……” 陈御医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瞪着眼睛,脸上的折子都吓的开了不少。 “我没有想到,我居然没有想到!这大概就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晋王他……他有可能用内力控制了自己的脉搏!” 陈御医话落,顾不得跟沈暖暖告辞,转身就往外走去。沈暖暖想也没想就赶紧跟上去,连大氅都不顾的穿上。 因为沈暖暖实在不懂,别人演戏苦肉计,都是巴不得自己看起来病的严重才好,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而邺景州,怎么却没事? “陈御医,你慢一些,听我同你说些话。” 沈暖暖追上陈御医,附耳小声几句。陈御医眨了眨眼睛点头,又快速走进风雪里。 “主人,陈御医来了,他不放心您的身体,坚持要再为主子看看。” 陈树在门外通传后,并自作主张的推开了门。 陈御医背着药箱进来,直接道:“晋王,您这个咳嗽拖延很久,毫无进展,急得老夫吃睡不好。刚又翻了医书,发现一个新的针法,似乎能缓解咳嗽。” 邺景州从桌案前抬起头,喉结动了一下,隐忍住咳嗽,道:“陈御医辛苦了,但本王已经好多了,药不想吃了,施针更是不必了。今晚雪大,寒冷,陈御医年事已高,还是赶紧回去休息。” 陈御医不听邺景州的,自顾的来到桌案前,还直接将医药箱放桌上。 “晋王说的是,今天雪大,寒冷。老夫走了一路来,冻得腿有点不好使。这会儿就回去,怕是身体也吃不消。晋王这儿暖和,让老夫缓一缓可好?” 邺景州看看陈御医冻得发红的脸和头发上还没有化掉的雪花,怎么会说不行。 “好,陈御医请坐,喝杯热茶。” 陈御医连连谢过,一杯热茶喝过,陈御医将银针拿了出来。 “晋王,老夫反正也在这儿,要不您就让老夫试试吧。老夫反复看过医书,就算扎不好,也肯定不会扎坏的。晋王,这是一个新针法,若是试验成功,必定会造福后人的。可惜,眼下这行宫,除了晋王,也没有咳嗽喉痒的人。” 邺景州也看出来了,自己今天不让陈御医扎两针,他是不会走的。消磨下去,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只好同意,让陈御医事实。 陈御医喜出望外,立刻请邺景州宽衣,露出整个后背。 他开始两针下去,很正常。邺景州甚至都能感觉到,想要冲口而出的咳嗽有隐隐被压制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放松了警惕。然而陈御医却是手指偏了几分,第三针和第四针下在了不该下的地方。但是,邺景州却没有反应,因为,他已经在这两针的控制下,昏昏睡过去了。 陈御医叫了两声,发现叫不起来,大喜。赶紧过去开门,将沈暖暖请了进来。 沈暖暖进来的同时,陈树也跟着进来了。因为,他也觉得主人的身体不对,或许是出了问题。 桌案前,沈暖暖拿过邺景州的手腕切过脉后,本就严肃的表情渐渐的更加沉下去。 陈御医看沈暖暖的脸色不对,就拿起邺景州的另一只手腕切脉。这一切不要紧,顿时吓得跪到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怎么……怎么会这样?” 陈树急了,忙将陈御医扶起来:“陈御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