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叛乱主谋已死,清扫余孽还在继续。 这些事除了交给刑狱司一部分外派人员之外,申屠稷还点了傅震。 南部正式的全部交由这位老将驻守,谢安会撤离。 这个旨意从好的方面来说就是帝王说到做到,关于他夫人是陶悦公主的事情他压下来了不会问罪也不会提起。 但是傅震这武将又不是傻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大闺女啊。 她这个禁军指挥使还是会回盛京,一旦回了盛京那不就成‘人质’了。 说起来她才是主要的那个,身体里流着陶悦公主的血价值更大。 帝王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傅震认为恶意居多。 傅元筱则不认为如此,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摆出一副老狐狸的样子来。 还没等说话呢,脑门儿先得傅震一巴掌,“站直了!” 站没站相,摆出那造型谁看了都想从后头给她一脚。 被迫站直,傅元筱也是不痛不痒,“从皇上对我的态度来看他应当没什么恶意,并没有故意对我和颜悦色让我放松警惕的意思。反而动不动的飞冷眼,尤其今日我跟邺凌正吹酒量呢,他那冷眼跟刀子似得,差点扎死我。” “那么他就是后悔了,后悔心慈手软现在在思考是否真对你动手。” “……” 傅元筱挠了挠额角,“爹,我觉着你想的有点儿多。按你这般想那就是两头堵我怎么都逃不过一死,既如此那我就干脆到他面前上吊得了。” “又瞎说!回了盛京你必须得多多注意,这世上有很多让人慢慢死的法子。” 傅震又担心申屠稷会用那种慢慢折磨的法子。 傅元筱点了点头,那模样看起来还是听话的。 到了圣驾离开之日,傅震的担心都不遮掩了,那副就怕自己心肝儿被害了的模样,真是让人觉着那句话说得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傅元筱亦是不舍得,甚至分别时眼泪婆娑的。 在众人眼中真是不可理解,干嘛闹出这副此生都不会再相见的模样来,简直莫名其妙。 都走出山里上了官道了,傅元筱情绪还没出来呢。 邺凌不时的看她一眼,“指挥使,用不了多久傅将军就能回盛京的,你也别太想念了。” “就是分开时忽然发觉我爹年纪大了,鬓角的发丝都没那么黑了,很心疼。” 吸了吸鼻子,她那副被苍天辜负了的样子极其可怜。 邺凌忍不住的抬手拍了拍她手臂,“指挥使如此一说我也想念我爹了。” 傅元筱刚想说话,左前方的马车里忽然传来暴君的声音,“傅元筱!” 指名道姓。 “到!” 反应极其迅速,驱使马儿迅速的到了马车近侧。 车窗打开,暴君的脸露出一半来,喜怒不明。 “又在与你的下属吹嘘酒量呢?” “没,邺凌想他爹了,这距离渠州这么近我还想着是否给他个假期让他回家看看。” “给他半个月的假期,回家吧。” “???” 暴君这忽然间的善解人意是闹哪样? 不过这对邺凌来说的确是好事,她赶紧去跟他说了,果不其然少年亦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傅元筱还是很大方的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回去多买些东西好好陪伴父母。 很快邺凌就走了,队伍好像就莫名安静下来了。 除了她跟邺凌会说话之外,其他人都是哑巴。 圣驾不比寻常,傍晚时停下军帐搭起来,羽林骑在外围严守此处简直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每个队伍专门调出几个人来做饭,最简单粗犷的饭菜。 肉架在篝火上香味儿还是不错的,傅元筱围着火堆转圈儿,不时的跟烤肉的兄弟闲聊几句。 她那副没心没肺又不自视甚高的模样是十分平易近人的,再加上长得漂亮跟她谈天大家心情都不错。 只不过没过多久,一个兄弟被叫走了,第二个兄弟也被叫走了。 这火堆边儿仅剩下傅元筱一个人,以及上方悬着的大块儿羊肉。 她还热心的转了一会儿羊肉免得烤焦,但人始终没回来她就狐疑了呀。 扭头往四周一看,她周边四五个火堆边儿都没人了,相反的都聚集在远处。 她第一时间往天上看,又往地上看,都好好地正常的呀! 他们什么情况? “嘿,你们聚在一堆干嘛?” 那边几个兄弟转过来看她,表情…… 他们没答话,只是朝她拱拱手就继续围着那一堆篝火了。 “???” 傅元筱满脑袋问号,后知后觉他们应该是在躲避她。 为啥呢?明明刚刚大家聊得那么好,还谈盛京哪个青楼里的姑娘最软媚热情呢。 男人之间的情义果然不靠谱,前一刻好的好像能共同拥有一个姑娘都行,下一刻就拒之千里。 什么玩意儿?! “你一个人吃得了一整块羊腿?”暴君的声音忽然从后传来。 “皇上您来啦!正好这羊腿要熟了皇上尝尝吧。” 申屠稷慢步走到她旁边,看她忙活的起劲儿他心情倒是稍顺了些。 没错,那些人都是被他的旨意赶到那边儿去的。 她一个女人跟人家称兄道弟不算,还在那儿大谈特谈去青楼找姑娘如何如何。 他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内心里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