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故事很简单,始于这句话,也终于这句话。
“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呀?”
“你要,好好生活。”
故事从来都是殊途同归,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我想写个故事。”
万木春乍生生的一句话,把许佳麟吓了一跳。万木春手在电脑上胡乱的敲着,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当年,不禁感叹一句,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
“叫什么名字啊?”许佳麟怕她难过,希望借此转移话题。
“叫..…《逢春》”
“逢春?”许佳麟在心里犯嘀咕,逢春逢春,她又自比枯木了。
“是,我逢他,春暖花开。”
万木春没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划过那条他官宣的朋友圈。
“佳麟,你说,人到底有几个七年。”
她现在在纽约,但是她很想去芬兰,也想去俄罗斯,想去看极光。
铺天卷地的浪漫,或许都会过期,心里惦念着的,也许有一天都会成为留在可笑行径的荒诞。
“陈千帆,你要开始新生活了。祝福你。”
你看,他们连名字都那么好。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连刘禹锡的诗,都告诉她不要留在原地。
彼时的南京。
“我们之后去西北呀,西北豪迈,你们男孩一定喜欢!”周怡兴奋地计划之后的蜜月旅行,满怀期待等着陈千帆答应她。
“你喜欢大漠?”
陈千帆心里一闪而过的,是他的江南。
曾几何时,也有人欢喜地告诉他,我们去江南吧,南京杭州苏州,烟雨朦胧,白云依依。
“喜欢啊!塞外多漂亮,驰骋着,多酷!”
是啊,他在干什么呢。
他心里有江南,却和大漠在一起。
是啊,她们不一样。
她早就真正的历尽千帆,开始新生了。
朋友悻悻地告诉陈千帆,万木春要订婚了,那时候陈千帆在想什么呢。
他不知道。
但是,也许有江南。
她说,中式婚礼好看。
她说,我想放那首歌,《我和我的祖国》。
她说,我还想去北京拍照。
她说了很多,可惜全都夭折了。
“他们去过南京了么?”陈千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李桥松愣了。
“什么?”
“没什么。我知道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能不忆江南?”
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说。
分开吧。
陈干帆没有理会周怡的询问,径直出门离开了。过后,周怡收到了陈千帆五万的转账,写着,两清了。
“你知道她在哪吗?”
陈千帆没底气,他早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问。李桥松对此倒是了然,好像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你不知道吗。”
“她在纽约。”
“纽约?我以为她会去芬兰或者俄罗斯。又或者不出国,曾经说着自己讨厌资本主义国家的人,还是跑那去了。”陈千帆笑着,好像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就在他面前,说着自己精苏,不喜欢美欧。
“去纽约吧。桥松,陪我去一趟吧。”
“陈千帆!我看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万木春要订婚了你知不知道!”李桥松怒极直想挥手打他几拳,可惜,这段有始无终的故事,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什么都不做。不会抢婚的。”
“抢婚?人家跟你走才怪呢!”
陈千帆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们到达纽约已经是两天后。
速度很快。
“老板,仰仗你了。”陈千帆拍着李桥松的肩膀,如当年。
与此同时,万木春的手机收到了国内来的消息。她的好友易晨说。
“小春,他去纽约了。”
万木春没回复。
她不知道说什么。
到纽约了,所以呢。
她换了件连衣的青绿色长裙。
驱车去了几公里外的花店。
这里的老板是个温柔的美国女人,将近六十岁,却还是一副孩子样。她对万木春很好,每次见到她,都会感叹一句“fairy!”。
“Can I have some iasmine flowers?“
没有回应。
等到万木春准备回头的时候。
传来一句醇厚的男声。
“小姐,这里也有很多茉莉吗?”
这里不是鹭岛。
这里是纽约。
这里是他们原本该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是啊。
这里是John Fitzgerald Kennedy InternationalAirport。
她来的花店,是距离机场最近的一家。
她来到纽约这几年,心情不佳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
等人吗,或许是吧。
万木春没有回头。
却早已泪流满面。
欸,那诗怎么写来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喜欢寒梅”她答非所问。
她擦擦眼泪,回头看他。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的外套,衬得他愈发俊逸。
“小姐,买支梅花吧。”
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还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