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阿七最终动用了写轮眼。
——身处在幻术世界里的他们,会美好又快乐地过完一辈子。
也有忍者想反抗、逃跑,没跑出多远就被绪方飒用武力强行解决。他的确是武士家族出身,但并非完全不能使用查克拉,反而能将其与刀完美融合,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
在几年前,阿七曾经看过他用熟稔的刀法去讨稚姬的欢心。
稚姬一笑,他就格外来劲。
稚姬要是一直能够对他笑,他就能发疯到天亮,要是公主能弯下腰向他讨教刀法,他硬是可以几天不睡觉,像是一条看见肉后双眼冒光的狗。
那时候,公主的侍女几乎都被她的继母遣散了,独留下阿七在外值守,无人能用的情况下,全是绪方飒靠自己的家族硬生生为稚姬在官场上开辟出一条路。入夜的时候,她斜斜地倚靠在树上,一想到绪方飒就觉得离谱——狂热的爱慕真是能让人头脑昏聩,蔽聪塞明。
也多亏了他。
绪方飒是贵族出身。
虽常年浸淫于凌厉刀法之中,一举一动间仍保有贵族的气质。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听劝要当狗呢。
这话要是被绪方飒听见,恐怕要反唇相讥——你宇智波七为了地位可以给贵族卖命,我绪方飒为美色当一次狗又怎么了?
“你还真是好心。”杀完人的绪方飒收刀入鞘,讥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阿七看都不看他,抬手提醒:“你手下的人没看好公主。”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绪方飒顿时偃旗息鼓。他朝阿七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公主跑出来了。此刻,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跪坐在草地上,披着的黑色斗篷已经被她盖在了父亲的尸体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长刀孤零零地被丢在脚边,刀身血迹斑斑。
只用了一息的时间,阿七就反应过来。
绪方飒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以为稚姬受了伤,提步就想过去,被阿七抬手拦了下来。
“知道为什么公主有时候会这么厌烦你吗,绪方君,”她抱着手臂,低声劝道,“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吧,你说对吗?”
犹豫的目光在阿七和稚姬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绪方飒勉勉强强地“啧”了一声,不再有下一步的行动。
“公主才不会厌弃我。”想了想,他又不服气地低声辩驳。
“………”阿七放下手臂,“秋原直人呢?”
擦了擦脸上的血珠,绪方飒回答:“那家伙带着妻子想逃跑,已经被我抓住了,后续怎么处理,还要看公主的安排了。”
偏离稚姬更宠爱谁的问题时,他还是可以和阿七正常交谈的。
“居然还活着啊……”阿七叹道。
“是啊,他跑得比大名快,躲在灌木丛里,没有被砂忍发现。”
阿七不语,静默了片刻。
一时之间她想到了很多——从雪之国到稚姬过生日,到那年大雪夜,他对自己说要是生病的是自己就好了,再然后,他就与稚姬慢慢疏远了。
这中间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工作忙碌,娶妻生子的缘故。
绪方飒看向她,皱眉:“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没关系,但是大名的死总要有个理由才好,”目光落在稚姬纤瘦的背影上,阿七提起了唇角,露出个伪善的笑来,“这个理由要让木叶相信,也要让火之国的民众相信,你说对吧?”
——其实从一开始,阿七就没打算活着留下他们。
和马基说“活捉”是骗人的。但现在她有了更好的想法。
似有所悟,拿着刀的男人轻点点头。
“但是,风之国那边……”他又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阿七的话却让他的心安定下来,“风之国现在恐怕自顾不暇。”
“为什么?”
“你还没听说吧,四代目风影是叛忍大蛇丸假扮的,”双手横抱在胸前,阿七不紧不慢地回答他,“他们和音忍暗中勾结,预备摧毁木叶的计划在一夕之间陡然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风之国和火之国的盟约会短暂破裂,没人会去相信风之国的话。
联姻也会暂时搁置下来。
那么,已经年老体衰的火影大人对战大蛇丸的胜率有多大呢,一向心慈手软的他会对自己一手教育长大的徒弟下死手吗?
不过这些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就算能够活下来,“被摧毁的木叶家园”、“叛忍身份之下的爱徒”、“软弱又无能的愧疚心”等照样足以让他再来一场引咎辞职。只是这一次过后,火影之位再也轮不到他了。
算盘打得咔咔作响。
绪方飒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可以教教我吗?”
为公主打工都是各司其职,阿七不欲回答,只转移话题:“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不是跟你探讨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去看看公主吧,这边的事还需要你来收尾,我还有别的一些事要做。”
——说到底他们这场政变的实施在一定程度上依靠外力。就算现在的风之国自顾不暇,到底还是个不稳定因素,特别是马基那家伙,还是解决了更好。
绪方飒敷衍地哼了两声。
“对了,秋原直人在哪里?”阿七忽然问,“我有些事想要找他问问。”
“你要去见哥哥吗?”
另一端,稚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阿七刚想回答,就听见她坚定地说:“我也要去。”
***
秋原直人在逃跑的路上和妻子跑散了——绪方飒在清理尸体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秋原光的尸体。
他们知道,并不代表秋原直人知道。
折乌帽在逃窜的时候不小心丢掉了,乌发蓬乱地耷拉在肩头,秋原直人被反缚在树干上,皎白华丽的直衣上沾上了泥渍,覆盖了精致的绣花。
“阿咧,”绪方飒凑到他眼底挑眉讥笑,“原来秋原殿下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
阿七无语:“………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