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书豪说完又觉得这个比喻不贴切。
一个男人能不顾一切地为了一个女人奔波……说是纯粹“辅佐”的关系，他是不信的。
其实，他不愿意牵这个线。尤其听到里面还掺了妹妹仔的小心思，就更不想帮忙了。
但是，他那个堂妹……唉，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霍九衡点点头，满不在意地把烟在烟灰缸卡口上滚了滚。
越名贵的雪茄持灰越好，茄客们靠长长的茄灰彰显财力、资历、甚至身份，这是茄圈的潜规则。
可霍九衡就这么敲掉了些。
到他这种地步，做什么，怎么做，都是高门显贵的雅趣。
所谓的规则和礼节，遵守与否，全凭他心情。
梁书豪了解霍九衡，也不想为了这拐了十八道弯的Steve去找霍九衡卖面子。
不过他还是走流程一样的问了一嘴：“那豪泰这事？…… ”
果然，这多此一举的一问换来了霍九衡极冷淡的一哂。
“既然不是主事的，就没资格和我谈。”
“。”就知道会这样。
梁书豪拿着快要熄灭的雪茄，赶紧猛吸了一口。
现在事了了，他终于可以享受享受了。
这根罗布图的前段有丝滑的奶油口感，再不抽就烧没了。
霍九衡瞥了眼一脸舒爽的梁书豪，换了右手擎烟，嗓音沉沉，“那位周小姐，长相如何？”
咳咳咳，梁书豪再次把烟呛进了肺里，他没听错吧，周小姐，哪个周小姐？周家那个妹妹仔？周福蓉？？？
“芙蓉……”霍九衡沉吟，复而低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名字有趣，不知道人如何？”
“听说，才十八岁？”
梁书豪惊掉下巴，他是不是晕茄了？他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霍九衡说什么，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
梁书豪几乎是惊恐地瞪着对方了。
可那人却自顾自地叼着烟，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甚至流里流气地把一双长腿搁到了茶几上，随意地交叠。
吐息之间，云雾缭绕。
只见那人食指和拇指并用，把烟从嘴边拿下，悠闲地把长臂搭上了沙发靠背。一副旺角黑、老大的做派。
梁书豪一直觉得大环径的雪茄，就应该配着翻开的古巴领，花衬衫。
脖子上最好还能有条金链子，管挂着手工造的纯金的牌牌。
拿烟要用食指和拇指，手指要戴着粗旷的金戒指，特别是大拇指，一定要有象征身份的金扳指儿。
擎烟的时候，衣袖后错，露出戴着金表的手腕。
一番操作下来，才有危险与犯/罪的气息，把拉美Gang-ster的风格拉满。
可，霍九衡偏偏都没有。他不爱戴配饰，腕表也是商务款，一身考究低调的西服，是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的标配。
他长得英气，浓眉、星目、高鼻，只让人觉得正派。
可梁书豪今天才发觉，霍九衡，他和这种大环径的、粗狂的，带着Gang-ster气息的雪茄很配……
有人说过，抽烟时往往更容易暴露真实的自己。
因为云雾挡在前面，会让人有带上面具的错觉，所以更容易露出真实的神情。
霍九衡，他的至交，他认识了近二十年的好友，不会是个变、态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霍九衡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了……
梁书豪终于颤抖着找回声音：“你，该不会，要，趁火打劫……”
“怎么？”霍九衡面上不动，但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信息：“看来那位周小姐，有点姿色？”
梁书豪已经开始头晕了，他哆哆嗦嗦，几乎是靠本能，机械性地回道：“真人、真人，真……没见过，没听过有人说她丑……应该不是丑女……”
霍九衡满意地点头，看着梁书豪道：“听鑫那边，你帮我递个话，就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勾起唇角，又很快正色道：“就说金海平那个丑东西没什么可看的，还是泛、舟、赏、花罢。”
***
梁书豪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走出门。
他捂住自己的小心脏，靠在车上倚了好一会，才找回了清明。
拉车门的时候，他指侧碰到一个略硬的东西。
低头，掂在手心，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到只剩下烟屁股的罗布图。
NMD，霍九衡。
被摆了一道的梁书豪暗骂。
唉，今晚可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