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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想跟霍九衡搭上关系的人有点多。
梁书豪第十次把听鑫的帖子递给霍九衡。
他是真不懂,为什么听鑫的金总越挫越勇,霍九衡越是拒绝,他越要上赶着往上贴。
听鑫已经搭上霍九言这条线了,还能指望这位太子爷给什么好脸?
不会觉得自己能两头通吃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金海平有这么蠢?
别是存了心思,要用霍九衡当噱头,给听鑫抬轿吧?
毕竟,霍家祭祖之后,不管霍九衡职位变动的背后有何深意,只说他代表霍老太爷这一点,到底还是守住了明面上太子爷的身份。
能让太子爷给上几分薄面的企业,坐稳越城第一把交椅还是够格的。
那之后的观海区竞标……
呵,金海平这老东西,在这儿等着呢。
梁书豪在心里默默给金海平点了个蜡。
这位才是真正的勇士,敢在霍大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啧。
梁书豪幸灾乐祸地想,霍九衡其人睚眦必报,手狠心黑,招数又阴还毒……金海平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霍大少,你现在都不露脸,到底怎么打算的?”
梁书豪想到没完没了的电话和天天上门的人,幸灾乐祸的心思就一下子全没了,只剩下无尽的哀怨。
“你早晚要应酬,还能一直在家呆着不成?你想参加谁的局好歹给我个信,让我心里也有个谱?”
“他们不来磨你,却来磨我,我都要精神衰弱了。我不管,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霍九衡沉吟,随而拉开雪茄柜的门。
颀长的手指划过层板的边缘,他随手在醒茄区里捡了两根罗布图,向沙发踱去。
霍九衡递了一根给梁书豪才坐下,顺手剪了茄帽,又划了根火柴。动作流畅又利落。
“梁总‘最、近’不差我这点钱吧?”霍九衡慢条斯理道,只是“最近”二字咬得有点重。
梁书豪心虚地握拳掩唇,“咳咳,说笑说笑。”
幸好坐在了霍九衡右手侧的单人小沙发上,梁书豪想,顺带赞叹自己的神机妙算。
他尴尬时总爱不自觉地向右侧转身。
坐在右下首,向右转身,对方看不见自己露怯,完美。
“这个……香烟如寻欢,雪茄似情人”,他转移话题,拿着那只罗布图看了看,又放在鼻前闻了闻,评价道,“Cohiba,果然名不虚传呐。”
“就是养着事多,抽着麻烦。”
“还是烟实在。”
霍九衡扬眉: “那你别抽。”
梁书豪听罢,赶紧把烟护住,生怕霍九衡抢回去。
别开玩笑了,霍大少的东西都价值不菲,不抽,拿去卖钱都能大赚一笔了。
不过……今天这只茄被养的格外好,有醇化后独特的温润香气,像一匹被驯服好的烈马,实在难得。
他就勉为其难,奢侈一把好了。
梁书豪也划了根火柴,有模有样地把雪茄伸过去点。
定制的火柴燃烧时,有一股植物特有的清新香气。
老茄客都不会用普通的打火机点火,怕煤油味毁了雪茄原本的味道。
讲究的玩茄客,还会找雪松木这类自带香气的燃材点火,只为丰富雪茄的口感。
“我觉得你不去应酬也挺好的”,梁书豪揶揄,“你这做派,一般的纸醉金迷都算朴素的了。”说罢扬了扬手里的罗布图。
霍九衡不置可否。他从不在外抽这东西,只在家中消遣。
既然是情人,就好好藏着,不该出现的场合,不要出现。
屋子里雪松木的气息又浓了一些,还带了点清淡的花香,甚是怡人。
“说说吧,今天你来,就为了听鑫的事?”霍九衡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吐掉烟,语气不咸不淡。
梁书豪刚惬意地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品一品喉间的香气,就被霍九衡吓得一个激灵。
烟一下子过了肺,呛得梁书豪咳嗽连连,都要飙泪了。
霍少的烟果然不是谁都能抽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让人放松,又吓人一跳,直接打乱了别人的腹稿。心机!梁书豪暗暗吐槽。
既然被对方看穿了,梁书豪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嗯……我堂妹书瑶,你知道吧……她有个发小叫Elisabeth,Elisabeth有个同学叫Steve……”
“说重点。”霍九衡不耐。
“Steve想跟你搭上线。”梁书豪说完,又神秘兮兮地说,“你绝对想不到那个Steve是谁。”
霍九衡微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Steve就是戴有为,那个最近在为了豪泰奔走的戴公子,戴老的孙子。”
这回,霍九衡来了点兴趣。
“他应该是为了豪泰的事,不然也不会走这一遭,真是难为他了”,梁书豪感慨道。
豪泰的事情在越城早被传的满城风雨了。
虽说企业经营不善导致破产的不胜枚举,但昔日能和听鑫分庭抗礼的龙头企业,如今却已到了末路穷途,未免让人唏嘘。
周家几乎赔进去了两条命,就剩下一个刚成年的女儿,还有个半傻子……也是可怜。
听说,周家那女孩儿前阵子住了院,还被豪泰高层给堵了……
一群大老爷们为难一个病着的姑娘,真够丢人的。
梁书豪打心眼里瞧不上那帮人。
“现在豪泰是戴有为主事?”霍九衡问。
“不算是,豪泰前两天推了新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就是周鸿昌的女儿周福蓉”,梁书豪挠挠头,这事三言两语还真不好讲。
“周戴两家是世交,反正,周福蓉算接了周鸿昌的班吧,但一个黄毛丫头能懂啥,估计背后都是戴有为在管。”
“算是?福临和没有野心的多尔衮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