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听闻呼喊,厅中奕奕矗立的米白色长衣男子缓缓转身,清秀的眉目间,轻浅却瞥见一丝难隐之色,不由思忖。
水淡泊见到迎面而来的星宙和轻浅,尤其是轻浅微蹙的娥眉,瞬间收起眉宇间的愁云,恢复往日的温文尔雅,“宙世子好生悠闲,来唐门做客啊。”
星宙却不似水淡泊一般自在,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搓手搓脚,不知所措,“大师兄不要调笑我。”
轻浅拱手施礼,“淡泊公子久等,唐默急事在身,轻浅先来陪您浅酌一杯清茶如何?”
“无妨,在下正为沐小姐而来。”
“我?”轻浅疑惑道,转而双眸一亮,“难道云趣……”
“大师兄,二师兄怎么了?”星宙面色一惊,五角小帽歪向一边——难道二师兄他……不行了?
水淡泊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安静,轻声道,“云趣无碍,在下只是来确认沐小姐的安危。毕竟,你若安好,便是他的晴天。”
轻浅微微尴尬,假装一拍额头,“哦,对了!瞧我这记性!有劳淡泊公子担心,当时在宫中遇到紧急情况,为免暴露,所以无法留在原地等待公子相接。”
水淡泊微笑点头,“沐小姐安全即可,在下就此别过。宙世子,是否要同在下一路离开?”
星宙看看轻浅,心中轻轻叹气,“大师兄莫要生气了,星宙随你处置。”
轻浅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由想起云趣在宫中的情形,一时间心绪难平,左思右想下还是追了上去,“淡泊公子,轻浅可否同去探望云趣。”
水淡泊身形一顿,面露难色,毕竟云趣如今情形定然是不想让她所见。
星宙看出水淡泊的难处,想到二师兄杀了沐家满门,如今舍命抵债……
“轻浅,你还不相信你那神医师傅嘛,二师兄定然无碍。你还要准备圣女选拔的最后一战,需得安心静心,否则当不上圣女多丢脸啊。”
轻浅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什么丢脸,我可不在乎。好吧好吧,老顽固还是靠谱的,那恕轻浅不远送啦。”说着便洒脱地走回了唐门。
与此同时,唐门弥枞院。
“唐宓!”唐默一身墨蓝融在夜色中,头上润玉微闪,神色凝重,“出来!”
“不知二少爷深夜前来,未有通报,所为何事?”弥枞院的掌事上前作揖,却被唐默一脚踢飞,正好撞开了唐宓的房门。
一时间飞出十几个黑衣护卫拦在身前,唐默眯眼看着他们的装扮,冷笑道,“看来追杀我唐默的人不只一拨啊。”
“呦,这不是我那刚刚失去生母的弟弟嘛?”唐宓抿着大红色的睡袍走出房间,随意瞥了一眼吐血而亡的掌事,妖笑道,“是谁惹我弟弟生了这么大的气啊?”说着还不忘愤愤地略一眼唐默。
“把人交出来。”唐默冷冷地看着唐宓。
唐宓将睡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胸膛露出大半,红色的抓痕若隐若现,“人?什么人?弟弟向来不过问我这个哥哥的院中事宜和私人生活,今日破例,怕是为了沐家的二小姐吧?”
“天上人间。”唐默眼中一抹寒光。
唐宓眯起眼来,“唐默,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难不成你还能向父亲大人揭发我不成?”说着,心虚地瞥了瞥房内。
唐默自然可以轻易看出内情,径直走向房间,唐宓身形一转拦在当前,“唐默,休要无礼,此乃弥枞院!是我唐宓的地盘,还容不得你来撒野!”
唐默不屑轻笑,再不是往日里对着轻浅满眼温柔的谦谦君子,“为搏佳人一笑,若我今日平了你弥枞院又有何难?”
唐宓怒火中烧,脸上的潮红刚刚退下,又被气得涨红,足有五寸长的指甲抓向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