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她还是妥协了。开着车,带着父亲来到了釜山,来到了权幼雅的墓地所在之处。
父亲坐在车内,不知为什么没有下车,只是为她指了路,让她自己捧着鲜花上山祭拜。
寒冬时期,即使是正午时分,也抵挡不了扑面而来的津津寒意。郑河真下车便打了个寒颤。刚刚准备踏上山,便听见了来自另一辆车的刹车声。
郑河真并没有回头,径直朝山上走去。步行五分钟左右,便看到了父亲口中被圈起来的一圈祖坟。中间一条主路,将墓碑们分成了左右两队。她走入左边,准确地找到了崭新的墓碑。碑前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积雪。由于是女主人先去世,墓碑并没有详细信息。仅仅只写了——二子媳田权氏幼雅之墓。
将花放在祭台上,郑河真轻抚墓碑。
“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恨不恨后悔不后悔的,都晚了。”
“你说我不愧是你的女儿,是啊,我们真的很像。你会因为脱离计划的我出现而把我扔掉,我会为了自己的人气而算计别人。都是自私鬼,我没有立场恨你。”
说着说着,郑河真流下了眼泪。
“原来我还会哭啊。”小时候的每次哭泣,都要比上一次哭更无助。久而久之,她无师自通地将眼泪变成了获取同情的工具。
在团队时的眼泪换来的是被姐姐们保护的严严实实;去年与经纪人的谈心换来了绝对的盟友;两个月前MAMA舞台上的落泪换来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特写;甚至她说不清防弹获得年艺时自己的眼泪是真心还是借解散一词来获取大家的同情。
只有这一次的眼泪,是不含丝毫算计,是纯粹至极的情之所至。她没有忍耐什么,也没有伪装什么,蹲在墓碑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完,她又是那个所有人眼中理智温柔,善解人意的郑河真。
擦干眼泪,从兜里拿出了平光眼镜戴上,略微遮了一下自己发红的双眼,走出了这里。即将下到山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脚边的碎石头。就在摔倒的前一刻,忽然身后有人伸出手扶住了她。
郑河真转头,发现是一位中年妇人。她连连鞠躬道谢,二人一齐走到了山脚下。她与妇人挥手道别,各自上了车。
摘掉眼镜,车子刚刚启动,郑河真便感觉到了一阵白光闪过。自己哭得过于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