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接受林云香曾经那么无望过。他宁愿相信林云香耐不住寂寞,或被李有良的花言巧语骗了。 林云香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任维东不得不接受。可任维东想起早几天的鞭炮,想起林云香和李有良结婚那晚,他一度想带人抢亲,后来甚至估算过挖墙脚的可能性,等等种种。任维东胸口很疼,喉咙干涉,艰难地说:“我爸妈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是好人,我知道。认识你之前你妈还想给我介绍对象。你没有女朋友,周老师吃饱了撑得编出一个来阻碍儿子姻缘?”林云香说完不屑看他,转向窗外。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过去,车里的男人摇头笑了笑。 任维东朝外看去,不由得起身,林云香翻个白眼:“无话可说就准备走了?” “我——”不想再有误会,任维东坐回去,“这事我大概可以解释。” 早年间周佩兰女士跟任维东提过,托人给他介绍对象。任维东刚到部里,有着雄心壮志,二十出头还很年轻,不想工作分心,他就说有女朋友了,刚交往,过些日子稳定了带回来叫她看看。 周佩兰怀疑儿子诓她。过些日子问他人长啥样。任维东想到林云香。虽然两人还没交往,任维东认为林云香没理由拒绝他,就用林云香应付他妈。长得俊的姑娘不缺追求者。他怕林云香有对象,就没敢说太细。 周佩兰一听身高长相头发长短都有,肯定有这么一人。再后来任维东星期天不着家,周佩兰百分之一百相信他谈恋爱了。 任维东:“我妈说的女朋友其实是你。” 林云香好笑,过去这么多年了还编。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周老师得了健忘症,头天去食堂买包子馒头见过,第二天就不认识了?” 任维东心梗了一下,以前忽略的事历历在目:“是谁说不希望被学校老师指指点点?不希望同事问长问短?谁说万一我们分了,我父母知道了,以后学校里碰见尴尬?” “所以呢?” 任维东张张口,暗暗提醒自己公共场合,公共场合。可任维东还是忍不住身体前倾,低吼:“所以我爸妈连你是黑是白姓什么都不知道!” 林云香脸上的笑容凝固—— 当年任家老两口确实不知道她和任维东交往。她年轻脸皮薄,找到任家也没好意思自称是任维东对象。 任维东憋在心头,或者憋了多年的气出来,放松地身体后仰,微抬下巴睨着她:“满意了?” 林云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叫她耿耿于怀多年的事竟然是个误会……是个误会……误会…… 真可笑! 林云香此刻更想哭,她别过脸朝窗外,“这也说明我和你有缘无分。”神色漠然仿佛心底毫无波动。任维东看在眼里,怒上心头。 不是忘了她自己定下的规矩,不是她不信任他,一听“女朋友”就认为他脚踏两只船,要不是她死犟——找她问清楚的时候她不说人话。哪有后来这些事。 她还有脸提有缘无分。 “你和李有良有缘分还离婚了?” 林云香气得胸闷,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那也比有些人强,有些人想离还没机会呢。”林云香轻蔑地说。 任维东:“……” “一定要这样说话?” 林云香:“好笑!是我不好好说话?谁一坐下就阴阳怪气?” 那是我以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任维东嘴巴动了动,把话咽回去。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时光不能倒流。 “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胡乱揣测。” 错不在任维东,是她和任维东太年轻,经的事少,自以为不涉及到家庭彩礼等等的感情纯粹而美好,却不知道洁白无瑕染不得一点尘埃,有黑有白丰富多彩才是世间本色。 孩子都快上小学了,再纠结过去那点事有什么意思。李有良对不起她和孩子,她能跟李有良好好说话,任维东欠她什么。 林云香低头:“两个人的事哪能全怪你。” 任维东很是意外,她变了。 林云香抬头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小北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我。何况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 任维东没有经历过结婚离婚。任维东在欧洲司呆了几年,人脉广路子野,辞职下海也没遇到过挫折。没有被生活刁难过的任维东比林云香大四岁,还有着少年人的朝气,青年人的锐气,仍然是多年前的那个他。 任维东不是不知道他比林云香幸运太多,闻言岔开话:“那说说你和李有良?” 林云香眉头一皱:“知道了还问?” “我知道什么?”任维东奇怪。 林云香朝孩子方向看去:“依依进来看到我就问,小北妈妈,你被第三者插足了吗?她这么小懂什么,不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