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饿了!你去拿些点心来吧,我们吃点垫垫肚子!” 他一副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语气。 以前,他们庶支一脉,对主支一脉是仰望的,是羡慕嫉妒恨的,但是,十几年前的事发生之后,他们在老家都听说了裴霁在京城过得多么不堪,便感觉加诸在主支身上的光环早就没有了。 什么主支,呸!在京城活得跟乞丐差不多,守着那么大的府邸,过得流民都不如。哪像他们,有金有银,锦衣玉食? 裴霁看了他一眼,道:“也好,那你们在这里稍坐,我去拿!” 裴霁走出门,还没走远,就听见裴家父子们的声音。 裴嵩:“一会儿见着文朗,你们说话注意着点儿。” 裴泽勇不赞同地道:“还不知道是不是裴文朗当了家主呢?” 裴泽丰道:“三弟,不管是不是,礼多人不怪!你想想,就算不是文朗哥,也是他的兄弟们中的一个。文朗哥都说得上话是不是?” 裴嵩笑呵呵:“你二哥说的对。这里是京城,咱们是一定要住下来的。那岐王的人不敢在京城放肆,在这里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和文朗打好关系错不了!” 裴泽丰的声音:“爹爹手中有扳指,真该早些过来,说不定那时候接手威武侯府的就是咱们这一支了。咱们早来,四弟来不及犯事儿,更不会丢命!” 裴嵩从这语气里面听出了怨念,他一横眼睛,喝道:“你是不是傻?那沐家是什么人?朝中一品大员位高权重。听说那沐家的公子,结交的玩伴都是朝中大官的儿子,你早来,是来送菜吗?”. 裴泽丰小声嘀咕:“也不是这么说,现在那沐家不也不欺负裴家了吗?不然裴府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光景不是?” 裴泽义道:“还敢顶嘴!咱们现在也就是在威武侯府住上一阵子,先站稳脚跟,以后还是要:到京城置宅子的。裴霁得罪的是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多大的官?一品,你知道一品是多大吗?就是咱们的老祖,第一任的威武侯爷才有的官!谁知道沐家那人什么时候又看裴家不顺眼了?咱们只是借威武侯府为跳板,绝不能被他们连累着被沐家恨上!这道理来的路上我们就讨论过了,你这木头脑壳,怎么还不懂?” 被长兄骂,裴泽丰裴泽勇连大气也不敢出。 外头,裴霁眼里掠过一丝冷色! 早在十几年前,裴家遭难,他困顿潦倒时,就知道老家的那些人的凉薄,所以听到这些话,他也没有多失望,意料之中罢了。 不过,没想到他们举家到京城来,是因为裴嵩第四子犯事,得罪了岐王! 他们还真有本事,区区布衣,哪怕再有钱,也没有功名傍身,竟然还敢得罪一个王爷。哪怕是藩王,那也不是他们能触碰的! 这时,裴文朗一众在周沉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沐清瑜已经给了道,裴文朗这些人,可以凭当初从裴府拿走的东西来换回自由。 当初从裴府拿走的东西多,古玩字画什么的可不少,但是,他们这次是来享福的,是来夺再次回复生气的裴府的,怎么会把那些东西带在身上? 便是拿在手上的那些也不过是好携带的,能让他们装门面的玉佩之类的小物件。 还是裴大明聪明,他最爱显摆,带在身上的器件最多。将那些东西全都拿出来,还有一叠银票。所有东西折价加起来大概也有个二三万两。 因着他是头一个识趣的,沐清瑜发善心,为他彻底清除身体里的余毒,准许他的回去,再拿东西来赎他的两个儿子就好! 原来真的可以拿东西买自由,让自己再也不用受那毒药的折磨,于是,他们有的已经去信家里,让人送东西来。 沐清瑜又发善心了,让周沉告诉他们,从梁州到京城千里迢迢,他们的人带着那么多的好东西到京城来,路远且不太平,万一路上遇上个打劫的,那不是血本无归?他们可以在梁州渚普郡内的顺义镖局。 只需要将相应的东西放进镖局里,让镖局打上收条,京城这边收到回馈,立马可以放人。 有的舍不得已经到手的好东西,不肯去信,还在观望中。 毕竟是雇人送家信,即使让家里送东西去镖局,也是需要时间的。除了裴大明,所有人都还在。 此时,他们一众人都走向偏厅,如果忽略他们瘦了一圈的身材、眼里的沧桑和脸上的倦容,倒也显得声势浩大,热热闹闹。 周沉把他们带过来的时候,还特意让他们换了他们刚进京时穿的衣服。 所以,当他们走进偏厅,裴嵩一家子见他们锦衣贵重,顿时笑得满面开花,亲亲热热地叫道:“阿朗,阿宣,阿储,阿海,终于见到你们了,你们都来了,真好,真好!” 他想,文朗这几兄弟还是知道好歹的,听说他来了,全都过来迎接他们了。 也是他们消息不灵通,让门房通知的是裴霁,早知道,直接通知文朗,那是不是在门口的时候,就能享受这样的热情? 裴文朗一众看见裴嵩,也高兴起来。 不但高兴,还有几分热泪盈眶。 他们上前一步,握住裴嵩的手,叫道:“族长!” 裴嵩心里很高兴。 他就说吧,文朗这兄弟几个还是很知道好歹的! 看他们这眼睛红红的,显然是见到自己激动的。 虽然他已经到了京城,但还是裴家的族长,这几人对他还是这么尊敬。 他笑道:“好好好,你们的精气神都好多了。看来京城的水土果然养人啊!” 裴文朗众人:“……” 精气神能不强吗?每天都干活,每天都干活,以前他们一顿吃食又少又精,现在给:他们一碗猪食他们都能吃得香! 瘦一大圈了,身上的肥肉都长紧实了,能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