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叔,小僧并无啊,小僧眼中,众生皆一样!” 玄泽淡淡地道:“五日前,有一衣衫补丁香客前来,你爱搭不理,他之后,一绫罗绸缎香客前来,你迎前迎后,殷勤备至!此事不止发生一次,我等不说,你是当我们不在现场,便不知吗?” 见深眼瞳剧震,嗫嗫嚅嚅道:“没,没有的事……” 他当知客僧,负责的是前殿,而且他极有眼色,但有寺中管事僧众经过,他都会好生表现。 玄泽又道:“三个月前始,前殿的功德箱香油钱便日日异常,你也不知吗?” “如,如何异常?”见深额头汗冒了下来。 他当知客僧七个月,刚开始是不敢做什么小动作的,也正是三个月前开始,刚开始还不敢多拿,但发现一次两次无人察觉,后来胆子越发大了,便拿了三分之一的数。 这香油钱是香客自愿给的,有时候多些,有时候少些,香客既不会到处说,给的时候也没有人看着,这本是没数的事,缘何竟然会被发现? 玄泽轻哼一声,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无人发现?” “小僧,小僧什么都没做过啊!” “出家人满口妄言,贪财,势利,功利!见深,你还是回你原本的寺庙去吧!” 他所做的那些事,也会告知于他原本寺中的住持。 这样的人,身上哪有半丝出家人的形态? 见深脸色大变,他想狡辩,但是,这么大的阵仗,显然是掌握了他的把柄。 没想到,因为他对一个小小女子态度不好,就迎来这样的惩罚! 他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却没想过,他所做的那些事,早晚会被发现,不是因为他今日得罪的这个香客,而是因为他自己所造下的业! 沐清瑜丝毫不知道玄立转过头就清理门户去了。 玄禹在天王殿见沐清瑜。 殿中菩萨法相庄严,气氛肃然。 玄禹坐于蒲团之上,手捻念珠。 看见沐清瑜,他睁开眼睛。 沐清瑜目色一动,这一本正经,仪态规整,肃然慈悲的样子,和梦中那个倒是一样,但和上次所见的不一样。 他道:“沐施主,今日前来,可是有惑?” 沐清瑜道:“大师,我想来看看我的长命灯!” 玄禹白眉一掀,看着她的目光凝然有光。 沐清瑜与他对视,没有说话。 玄禹垂下眼,道:“沐施主,何人跟你说,你在本寺有长命灯?” “难道没有?”梦中之事,她的确也不能确定。 玄禹道:“有!” 他起身,道:“沐施主随我来!” 玄禹将她领到一个偏殿,那里没有供着佛像,但是墙上却有佛像浮雕,浮雕上是一个个发人深省的故事。 奇的是,竟然并不是佛教的禅机故事,上面有平民,有百姓,有将军,有女子,有乞丐,有皇帝,有官员…… 这殿很是宽敞,北面墙边依次摆放着三排架子。 第一排架子上三盏灯,第二排两盏,第三排架子上只有一盏。 架子排列并不让人觉得逼仄或沉闷,灯盏光亮昏黄,灯芯却稳! 沐清瑜道:“哪一盏是我的?” 玄禹道:“那一盏!”他指的是最里面那盏。 沐清瑜缓缓走近,当看着那盏灯时,她眼神一凝,猛地回过头看玄禹。 前面的五盏灯灯油都是澄黄透明,独玄禹指的那盏,灯油红色,如鲜血。 玄禹缓缓道:“灯油红,乃是用心头血浇灌而成。整个过程,若其心稍有不诚,其灯自熄。施主此灯其质澄红,其色如血,至少可燃四十九年!” 沐清瑜声音低喑:“贵寺供长命灯,皆需心头血?” “倒也并非如此。”玄禹道:“长命灯有四十九种供法,只有最终极的一种,才需要用心头血来供,而且,耗时日长,中间但凡有一念不诚,或身体难支,便前功尽弃!所以一般人不取这种办法。” 他指第一盏:“这位居士所供长命灯,便是以普通灯油燃之,跪拜四十九日,茹素念经既可!” 又指第二盏:“这位亦是!” 沐清瑜默然片刻,转看玄禹:“大师,你信这世间有托梦一说吗?” “谁托梦?” 沐清瑜顿了顿,道:“我娘亲!”或者还有你? 玄禹苍老的脸上那双小眼聚了光,竟比灯还亮:“沐施主,你见着令堂的尸骨了?” 沐清瑜错愕:“为什么这么问?难道真有托梦一说,而且还是要见着尸骨?” 玄禹问道:“你说令堂托梦,除了长命灯,梦中还有什么?” 沐清瑜把梦里的前半段说了。 玄禹证实:“这不是托梦,这是当初重现。老衲给令堂吃的那颗蕴神丹,蕴的不是令堂因祈福而虚弱的身体,而是老衲卜算到令堂明明寿数未尽,却有横死之相,一时心生怜悯,所以用来蕴她的魂魄!”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是多么匪夷所思,或者在他眼里,沐清瑜本身并不是普通人。他的经历也同样的匪夷所思。 他道:“果然,祈福之后不到半年,便听说令堂香消玉殒。你的梦境中见到的,便是因蕴神丹的作用,令堂在死之前一年内记忆最深刻,她最看重的事的重现。” 所以真正的托梦,其实是她后面的那个梦? “那为何一定要见着她的尸骨之后?” 玄禹叹了口气,道:“令堂是老衲赠送过蕴神丹的人,所以老衲看到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