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那老东西挑中出征,还能有这样的好处吗?同样都请求出征去打退南齐,收复失地,老东西却选择让楚景弦去! 选择请战的时候,他也知道,出京意味着什么,不过楚朝阳才刚冒头,他想速战速决后再回来重新布署。而且他虽离去,京城里也不算完全空置,这两年里,他已经有了不少安排。 不过他也明白,楚景弦的请战,比他更纯粹,也放弃得更多,因为楚景弦上次出征后,回京时日还短,即使要布局,应该也没有完成! 可他真的也请战过! 他心中竟涌起一些委屈来。 沐清瑜听得微微一笑,道:“哦,那五殿下也是个很好的人!” 这般的敷衍,应付? 他道:“你知道他出京意味着什么,你还让他去?” 沐清瑜很惊讶:“我为何不让他去?他想做的事,其实也是我想做的。我身在东夏,自不想东夏被侵略,也不想东夏的同胞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我对他只有佩服,怎么会阻止他的行动?” “在你眼里,他就这么出色吗?”楚景弦酸溜溜地道。他听不得她对楚景弦的这番夸奖,但是他也听出一些味道来了。 之前沐清瑜说为何她就非得的这么一个人,这是她只把楚景弦当成朋友的意思,他是不信的。 他觉得在沐清瑜心中,也许楚景弦是不一样的。不过,从她的话里,只能听出赞赏和佩服,这说明,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楚景弦有些不一样。 他是绝不会有提醒她的! 他巴不得沐清瑜永远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本来就是个很出色的人啊!”沐清瑜轻松地笑着,她的语气坦坦荡荡,眉眼间都盈满了笑意,如同星辰一般吸引着人的目光,可她却不自知。 “你不要告诉我,他无心那个位置!” 沐清瑜想也不想地道:“如果他有心那个位置,却能放弃,这才是大德大义,大侠大善!如果他无心那个位置,却愿意为了东夏百姓千里奔赴,这更是大德大义,大侠大善!” 楚昕元:“……” 所以左右都是这人好,比别人都好呗? 他悻悻地道:“评价这么高?” “他值得!” 楚昕元心情顿时不好了,他心中有些小小的赌气,不想说话。 茶楼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只有水壶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和窗外远处的飞鸟的鸣叫声。 沐清瑜安安静静地煮了一壶新茶,茶香袅袅,她慢慢倒了一杯。 楚昕元报复般地抢过来,一仰脖一口喝干。 “烫!”沐清瑜才说了这么一个字,楚昕元那边杯已见底。 是真烫啊,刚冲泡好的热茶,从舌尖一直烫到心底里去,所过之处,如滚油滑过,要不是楚昕元内力深厚,这一杯,怕不一路燎起泡,非得给他烫出个好歹来。 可是,听到沐清瑜的这句话,却让楚昕元笑了,所以她对他还是有关心的! 沐清瑜看着明明烫着了,却还在笑的人,真是傻里傻气的,她无语摇头:“王爷,请继续维持你高冷的人设,你这么笑,让人看了瘆得慌!” 这位京畿卫统领,一直是高不可攀冷心冷面的模样,据说还私下被人叫成冷面王爷,但那些人知道他真实的一面吗? 楚昕元:“……” 沐清瑜敲敲桌子,道:“继续吧!” 楚昕元闷闷地道:“老四的事,大皇子一派动手了,但是他们动不了这么彻底,说起来,能把四皇子一党这么干脆利落地拔除,要是明丞相还在大皇子阵营,都未必能办到。所以,中间应该有别人插手了。但是不是我!” 沐清瑜道:“你知道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楚成邺和他的人没这个本事,可他们自己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们的手段,加上魏家的自作孽所致。现在,楚成邺没有丝毫警觉,以为太子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蠢!” “倒也不是蠢,只是身在局中,你若在局,你也一样!”沐清瑜冷静。 “楚朝阳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可能,是皇上!”沐清瑜看他一眼:“毕竟,皇上现在的心思,也露了端倪!” 楚昕元拧着眉,深思片刻,道:“不会!” 沐清瑜心中隐有些猜测,却道:“你的其他皇兄皇弟,王叔王伯,有没有这个可能?” 楚昕元道:“三皇兄是真残了!”又道:“楚云台此人好大喜功,阴险毒辣,但他最多能做个马前卒,设不了这么大一局,也没有这样的人手!” 他停顿一下又道:“英王叔在边境,不会是他。另外几个或是荣养,或是在封地,手伸不到那么长!” 至于楚成瑜,早就不在皇子之列,更连名字都不配被提到。 沐清瑜不说话。 楚昕元看她一眼,过一会儿又看她一眼,喝了口茶,又看她。 沐清瑜道:“我脸上有花么?有话就说!” “你好像有所猜测!” “你好像也有所猜测!” 楚昕元道:“如果不是皇子,那就是外人。” 沐清瑜笑道:“外人!得在京城中,既不是默默无闻,又能搅动风云,既与皇子们都相识且可能有交情,又不会引起他们忌惮和警惕的人!” 楚昕元道:“看看我们猜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不如一起写!” 沐清瑜道:“好!” 两人各自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 沐清瑜写了一个字。 楚昕元写了两个字。 楚昕元看着桌上未干的水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