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待过的地方,启是孤能待的。”滁战眼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四四方方的石墙堆砌而成的烽火台。
宁安喘着粗气,有些无奈道:“君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这个?”
眼见着后面似乎有人正在追赶,宁安急得顾不得尊卑,使劲拉着他的袍子,想要拽动他,嘴里忙宽慰道:“君上,昏君来过得地方,你不是更应该来嘛,你应该想着自己将来绝不会跟他一样。此是勉励呀。”
“你这话倒是不假。”滁战说着还真松了脚,只是他这一松,拉着他的袍子一松,宁安的身子向上倒去,他的袍子就一下被撕成了两半。
宁安也被摔的很疼。
滁战正为她将自己的袍子给撕了欲要生气,可又见她摔倒于阶梯之上,本要责备的话,就收了回去。
“还不快起来。”说完这话后,就背着身走了,似要掩盖住他那破烂的袍子。
宁安看着手里的衣服,本想要扔掉,可有担心被他们找到,只能收入了怀中。
等他们终于登上了烽火台上,那冷冽又强劲的风呼呼地吹着,一览众山小的壮阔,让宁安不由遥想当年的情景,感慨道:“想来褒姒那个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吧,不是因为戏谑朝臣的笑,而是因为有一人爱她比爱江山更多的笑。当然,最后她也为这份情爱背上了红颜祸水的罪名。”
“她蛊惑幽王,难道不该骂吗?”
“什么是蛊惑,难道你们男人做错了事,都要怪在女子身上吗?”宁安正在伤感,却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心下怒气骤起。
“你们男人?”滁战眉头一皱,显然已经有所不悦了。
宁安刚刚是有感而发,只是,她忘记了面前这个人谁。
何必和一个古人计较太多呢。
“君上,我错了。”
“那你错在哪?”
宁安没想到暴君还不依不饶,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声响,往下一看,就见着那阶梯上,有十几个人正爬上来。
“君上,不好了,有人来了,如今就我们两人,怕是打得过,你快叫南宫渊出来吧。”宁安有些心急。
“此地就我两人,何来其他人。”
“啊,那该如何?难道我们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有我在,你还死不了。你就在此负责将这些石头扔下去。”滁战指了指一旁的乱石说道。
“那君上你呢?”
“自然是要会一会这些人了。你石头给孤扔准点听到没。”
“一定,一定。”宁安知道自己毛手毛脚惯了,不过此时,危及自己的性命,她自然是不敢的。
只是暴君就这么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呢。
不过,她还没开口,滁战就已经走了。
宁安将那些碎石狠狠的朝着爬上来的人砸去,有些人“哎呦”一声叫着。
听着这些声音,宁安又有些不忍,可是,想到他们要杀自己,她又只能卖力的扔起来。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小时候,为了保命,无奈伤害同胞的自己。
那个时候似乎只要有一口吃的,她什么都能干。
就跟现在一样,只要能活着,她也会对这些人下杀手一样。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又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就在她满心纠结,但是手上的力道并没有轻半分之时,直到她的石头全部扔完了,也不见暴君上来。
心里有些担心。
正想要下去之时,就见到暴君上了来,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手上还留有血迹。
难道他受伤了?
不待她多想,滁战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不待她反应的时候,就带着她一起跳下了烽火台。
急速的下降,宁安吓的大喊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滁战一刻也不敢松来。
直到周围的风见见消失,在一些树枝的缓冲之下,衣服被拉扯坏了,最后,落地时,并没有那么的疼痛。
而他们所在之地,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君上,你还好吗?”宁安忍着疼痛,摸索着。
“再乱摸孤杀了你。”一句冷漠的话,却让宁安的心落了下来。
“君上,你没死真好。”
“孤,怎会轻易死。好了,快将这点着。”说着就拿着一个火折子给她。
她轻轻吹了吹,将那火折子点在那灯上,周围终于亮堂起来。
而这里跟刚刚的太祖墓的格局,太过相似了。
“君上,难道我们又回到太祖墓了?”
“没有。”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孤陵寝。”
“啊,这是你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着。”
“君上,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你自己不也受伤了,先包扎你自己吧。”
“君上,我没受伤。”
“那刚刚你的血,是什么?”
“那是骗她的。也算是保命的一种技能。”
“孤还真是高看你了,果然,只是是跟命有关,你就会无所不用。”
“额,君上,我保命,又没伤害自己。刚刚你有看出些什么?”
滁战皱着眉头,不是很想说话。
“是不是敌人隐藏的太好了。”
“你说犬与草狗,谁守家最为安全?”
宁安一蒙,滁战这画风转得未免也太快了吧,“当然是犬,他那么大,小偷一见就跑了。”
“不,你说的只是普通的小偷,而非精明的小偷,精明的小偷必定知道犬的衷心是会转变的,因为他们被贩卖的次数太多了,每当链子被交换给不同人时,他就知道,他的主人又换了,所以,小偷只要先悄悄的去敲打他的链子,到多次后,他就是让犬以为自己被买了。到那个时候,也就是小偷得逞的时候,但是草狗不同,不论多少次,他都会叫喊,他的叫声必定会引来旁人的。所以,这些刺客,不是江湖上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