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风凛冽而过,卡卡西一个闪身从窗户进入了荣的房子,荣在矮桌前端坐着,感受到五米之内多了一个人。
“卡卡西,坐吧。你怎么来了?”
卡卡西看到荣喝着的清茶,老成地叹了口气,“荣老师,你又不好好吃饭,真是的,奈何不了你啊!”
“卡卡西真敏锐啊。”
荣顾左右而言其他,“卡卡西这次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卡卡西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厨房,拿出秋刀鱼一边烹饪一遍回答荣:“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不过是关于宇智波的,说实话,这件事的主角荣老师你也认识。”
“我认识?还是发生在宇智波……嗯……”荣抿了一口清茶,“是鼬?”
“和鼬有一些关系,不过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罢了,主角另有其人。荣老师再猜猜?”
荣淡笑着摇了摇头,“是止水吧。说起来宇智波我认识的也就这么几个,既然不是鼬,又和他有些关系,那势必是止水了。”
“止水怎么了?”
卡卡西以一种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止水,失踪了。”
良久的静默。
“这样啊……”荣垂眸“看”着茶杯里荡起的涟漪,细细倾听着卡卡西的心声,但他的心声杂乱无章,不知道他对此是什么看法。
“鼬会伤心吧。”荣叹息道。
噼里啪啦的响声停下,卡卡西端着菜走了出来,他看着荣在窗外的天光下显得有些失真的侧脸,内心涌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感,让他想要逃避、想要离开。
卡卡西并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年轻气盛,他生生地抑制住了自己想要逃离的心态。
常言道“日久生情”,荣不仅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更有让人日久生情的资本。
可是卡卡西怕梦碎。
就像他少年时那样,梦想着队友能好好活下去,但是梦醒了,活下来的就他一个人。
“荣老师,来吃饭了。”
稍显昏暗的室内,卡卡西的脸是那样的柔和。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木叶这些日子里风平浪静,但在木叶高层眼里,这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紧迫味道。
荣躺在河边堤岸的草坪上晒太阳,这里是宇智波回家的必经之路。
淙淙的流水安然淌过,一切都充满了闲适的味道。
荣把和服宽大的袖子遮挡在自己眼前,慢悠悠地守株待兔。
这几天一直如此。
一个黄头发的小孩抽泣着沿着河岸走,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边走嘴里还念叨着:“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要叫我妖怪?……”
他低着头没看路,一下子就被一颗石子绊倒了,手掌和膝盖沁出了血丝,他一愣,心里满满都是委屈,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哇……”小孩一边哭一边把石子朝河里踢去,“丑石头,连你也欺负我!”
却没想到一下子没站稳,朝前踉跄了两步,半只脚跨出河岸,“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咳咳……救命啊——有人吗?……咳咳……救救我……救、咳、救救我!……”
小孩纤细瘦弱的身体在湍急的水流中如同浮草一般起落,在春末的天气里,冰冷的河水带走了小孩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他渐渐的丧失了气力,顺着河水漂了下来。
暗处那双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孩,喃喃自语道:“死吧!去死吧!杀了我儿子的妖狐!”
直到漂进了荣五米的范围内。
无声的世界里忽然传来了强烈且不容忽视的求救声——很稚嫩,是一个孩子的。
前面是一条河,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吗?
来不及多想,荣几步走上前跳进了河里,寒冷刺骨的河水刺激得她一激灵,她快速地游到那个孩子的位置抓住了他的衣角。
只是撕拉一下衣服就裂开了。
荣没想到这衣服质量这么差,不,应该说是穿太久了才这么差,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把小孩搂进了自己怀里,等到终于上了岸,这个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荣用在千手战场上学到的急救方法俯下身去,刚要进行人工呼吸,就看见小孩咳了几声,然后坐起来吐出了几口水。
接着才发现身边有人。
湛蓝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荣,直到眼睛酸涩得不行小孩才反应过来,他被人救了。
“阿诺桑,谢谢你!”鸣人猛的站起来深深鞠了一个躬。
“大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漩涡鸣人!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荣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她揉了揉鸣人的脑袋,“不用谢,鸣人,我不需要你的报答,鸣人怎么落水了?你家大人呢?小孩子一个人在河边玩很危险的。”
荣抬手,指尖便缠绕了几缕风,往脱下的外衣一点,风猛然升温变大,然后外衣就干得差不多了。
荣蹲下来把外衣披到了鸣人身上,再如法炮制把身上的和服弄干。
刚烘干的衣服还带着热气,鸣人愣愣地看着荣的动作,不自觉地感叹出声,“好厉害啊……是忍术吗?姐姐是忍者吗?我以后也能学会这么厉害的忍术吗?”
接着鸣人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瞄着荣,“姐姐,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为什么,要救我这个“妖怪”?
荣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一样,抿了抿唇道:“姐姐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个妖怪,你只是一个小孩子,救你是我应该做的,至于这个,这不是忍术,是风和火的权柄,你以后或许会学会。”
后半句说了什么鸣人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但是前半句鸣人听得很清楚,他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原来、原来还有人是不讨厌我的,”鸣人吸了吸鼻子,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啊?我长大以后一定、一定会报答你的!”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请不要让我再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