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可爱,她年纪还小,但懂事到不能让爸爸为自己担心,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的懂事在父亲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看到父亲搂着一个女人,还牵着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女人手里提着饭盒,她从没见过父亲显得那样开心,那样幸福,这一刻小姜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母亲才是局外人。
姜甄眼神瞟到姜喑时,出现了一霎那的手足无措,但很快调整过来,惯常的严肃重新浮现脸上,皱着眉严厉呵斥:“你过来做什么?”
姜喑低下头,小姑娘被眼前说不清道不明却莫名揪心的一幕噙得眼泪满眶,她小声说:“爸爸,你好久不去看妈妈了,妈妈在医院……”
话还没说完,姜甄就大喊秘书,挥挥手把姜喑半强迫地推搡出去:“把她带回医院,以后不要让她进我的办公室!”
姜喑被赶出去前听到最后的一段话来自杨俊迎和姜炀。
“妈妈,这个姐姐是谁啊?”
“她啊?她不是姐姐,她就是个小杂种!”
明明她和母亲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施暴者可以那样作壁上观,说着风凉话,享受她家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
若没有薛声,姜甄又算的了什么?
景安之至今还记得姜喑跟他提起这些时,靠在他肩膀上泣不成声的样子。她的眼泪中有委屈、有埋怨、还有这些年久久积压在心底无人倾诉的孤单。
那时他只是任由她发泄的情绪,轻轻抱住她保证,他不会和姜甄一样。他看不得姜喑难受,一点都看不得。
哭完的姜喑开始和景安之分析,她说母亲最差的一点就在于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这导致她缺乏了女生最根本的独立能力,结婚后就一心窝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以为岁月静好,却没想到被姜甄轻视,也为自己的后来酿下了悲剧。
景安之很认同姜喑这一段观点,不过他也提出,或许并不是姜喑母亲错了,而是时代没有赋予女性开智到那层地步,或是没有一个标杆,让女性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生活。但今时今日不同,女性独立的话题被一再提起,虽然数次被诟病为商业运作,但他觉得总是一个好开端。就像千年以前孔子创立儒学,期间也经历过百年不兴、乃至焚书坑儒,但只要是有精华闪耀的意识,终会随时间长河蒸出一坛岁月醇香,在不远的将来散发出宏大的魅力,铺就独属于女性时代的史诗。
极少有男性会这样思考这个问题,姜喑至今都记得景安之说出这些话时的神采张扬,那一刻,不通文墨的她突然想,如果一定要选一篇诗颂代表景安之性格的话,唯有一代伟人青年意气的“独立寒秋”,肆意恢宏天地与磅礴浪漫,配得上景安之挥斥方遒、浪遏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