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起挨十板子。
前方久久没有声息。
余声声不敢抬头。
经过皇后娘娘的事，余声声也就知道，皇城中最重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合不合上位者心意。
这也是其他女子都没有站出来的原因。
谁知道这位新登基的帝王是不是就是在借机发难，即便说得对，也没有用。
忽地，萧郁道：“很好。余小姐说得不错。听闻余家小姐琴艺不错，可否上前演奏一曲？”
余声声略微诧异，抬头不慎与他对视一眼……
他在看她。
萧郁没有再关注李汀兰。
李侍郎连忙挥挥手让女儿下去。宫人们迅疾摆放上了古筝。
余声声上前弹奏。
一曲过后。
萧郁像是格外满意：“余小姐琴艺果真不俗，这把前朝留下来的碧玉流光琴便赐给你。”
琴身古朴，花纹繁复，缀物都是纯粹的翡翠。
通体淡金，弦音清绝，稀世难有。
余声声行礼：“谢皇上。”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总让她觉得哪里不自在。
夜风吹过，有些凉。
萧郁直接解开身上的狐皮大氅，命宫人：“给她送过去。”
三个宫女走到余声声身侧。
两人服侍她穿戴整齐，另一人在她身前恭敬地系上细带。
在所有文武百官、世家小姐前。
余声声后来回想，才意识到，萧郁善于操控人心。
在皇后那时，就已经判断出余声声的弱点是什么，那夜不过再行试探，她会不会仍然为别人出头。
除了拿捏她的，也拿捏住了别人的。
余声声没有自报家门，他却知道她姓余，且善弹古筝。
见她冷，也不是让宫人再备一件，而是直接将自己的当众送给了余声声。
其含义早已不言而喻。
这之后，太傅便经常上门拜访，提及“小家”与“大家”。
余声声最开始是不同意的。
她心悦宋适哥哥，也没有入宫的打算，更何况她摸不透萧郁这个人，既在画舫上救过她，又……轻薄过她。
那时宋适哥哥正因为拒婚柳相被派至边关，要三五年才能回来，还说不定回不来。
李汀兰因中秋宴席之事，吓得一病不起。
而余声声时常回想起，当初她面见皇后时，皇后坐在凤椅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脸，那便是一国之后么？
……
一切都关乎权势。
在太傅一而再再而三劝说下，余声声终于还是同意了——在情爱之外，她拥有了另一层期待，那就是能改变一些事。
萧郁成婚，也是如之前那般，先送画像进宫。
余声声没有另画，而是将之前蒙眼那张画像再送了进去。此为大不敬，她想试试。
她以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当个妃子，受几年宠。
谁知——
萧郁只选了她一个人，为后。
在她画像旁又多加了几个字：明珠蒙尘，日月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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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余声声思绪从回忆中收拢，门外传来脚步声，双手微微拢紧手帕。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