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成江闵谦准侍女之后,无眠几天里都轻轻松松的没啥事干。
陈夫人和陈荣都在家里安分坐着,平日里吃饭也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安静氛围,就连陈欣都安安静静的,吃饭时甚至都不看无眠正眼,对此,无眠表示很不习惯,就像一身功夫无发挥之地,于是她有事没事就盯着陈欣,试图刺激她主动挑事。
陈欣这几天一直回想,总觉得一切好像都不太对劲,四月四那天,陈无眠晚上过来给她送当天洗好的干净衣服,但神色慌乱,心不在焉,更可怕的是,她衣衫凌乱,摆子上还沾了些暗迹,刚递过衣服,又说自己得马上出门一趟。
陈欣脑子里闪过了各种在话本上看过的情节,被抢劫,被槽蹋,或者是撞见了鬼?
她忍不住截住无眠,正要问话,拉扯之间,无眠身上掉下块玉来。
陈欣手疾眼快抓起来,这玉入手温润微凉,对光无暇,剔透玲珑。
“这是哪来的玉?”陈欣心里开始微微兴奋起来,“不会是你偷得吧?”
“好啊,我要去告诉娘去!”
无眠一把拉住陈荣,声音急促,“二姐姐不要!”
她脸上泛出红色,眼睛里微光留荡,闪出了泪花,“我是遇见了个人!他受伤了!”
“我告诉二姐姐,二姐姐不要告诉别人,他穿着华贵,这玉质地也上乘,若是我们救了他,定是可以得到不少的报酬。”无眠绞着袖子,“而且,他长的十分俊美,瞧着就是大家公子一般!”
陈欣是陈夫人和第一个丈夫生的孩子,在陈夫人第一次丧夫后就开始跟着她一起“择偶”,养出的心思高的很,平日里都看不上这镇上的男子,且话本里以身相许的戏码一沓一沓,听及此,心神一动。
她收了玉佩,高傲起来,“这玉我收着了,那公子就由我来救,你听到没有?”
无眠喏喏,“可是拖着他实在费劲……回来路上,我已经知会了药铺的李双哥哥,想要他帮我……”
陈欣一板脸,娇声,“你这是干嘛?是我们先发现的,当然我们俩一起去!那李双就别去了!”
“实在没法子拖人的,”无眠温言相劝,“不如我们让李双哥借个板车。”
结果好不容易拖着车到了地,两人带着车和人更走不动路了。
陈欣无奈,同意让无眠带几个李双的伙计上来帮忙。
“我们也坐在板车上,他身上盖了草叶,一起帮忙遮掩,这些人不会看出来有问题的。”
上来的伙计刚瞧着板车上坐了个娇娇小姐,那娇女郎就斥责道,“看什么看?本姑娘伤了腿,快些拉本姑娘下去!”
但几个伙计都是常年拖货的老手,这一上手,可觉得不对了,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可不应该这重量。
等到了陈家,磨蹭着不走,等两个小姐下了车,悄悄掀起来一看,嚯!车上藏了个男人!
几乎是隔天,镇上就开始流传起这个八卦。
陈家藏了个男人!
但到底是哪位姑娘捡回去的呢?
茶余饭后,经过李阿婆的阿婆小分队进行的不严谨不完全统计,认为是陈家无眠捡回去的人占多数,毕竟她才是常常需要出门的人,但也有小部分人认为就是陈欣带回的野男人,因为他们坚定的认为,乖巧听话又可爱懂礼貌的无眠不是那种偷偷带男人回家的人。
同时,李阿婆作为小分队队长,更是抛出了重磅实锤:四月六日,陈荣偷偷又去了溪边,还声称是找无眠,在那边逗留了许久才又回到镇子上,但是很可惜,李阿婆的孙子李双同学作为人证,提供了同时间段,无眠在药铺买药的不在场证明。
李阿婆敲下法锤,义正言辞,“众所周知,犯罪嫌疑人都会重新返回现场!”
一时间群众哗然,深以为同,归家之后奔走相告-李阿婆很会推理!
陈家,陈欣正对着陈夫人的安排表达自己的抗议。
“可是是我将他带回来的!”
陈夫人抱着陈欣,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你妹妹更沉稳,会更受贵人喜爱,等到了后面,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陈荣却觉得受到了阿母的重视,对姐姐所说的俊美公子也很有好感,心里雀跃,面上不显,只郑重答应了陈夫人。
可惜的是,随着摄政王失踪的消息传到小镇,陈家藏了男人的传言也终于传到了陈家。
陈夫人平日就宅在屋里,偶尔去礼个佛,家里又没奴婢,消息不灵通,但陈荣和无眠在换班照顾病人间隙偶尔聊上一两句,得知了此事,而陈欣压根不敢先告诉陈夫人。
“二姐姐要是担心,便让我再去传些,便说是你救的。”无眠很是体贴。“大家传来传去,本来也没几个知道事实,传的多了,反而成了事实。”
“无眠啊,你小时候明明看着很乖巧啊,”李阿婆坐在药铺子门口,正拉着今日又来买药的无眠,很是心疼,这孩子小时候可是珠圆玉润白白净净,娃娃团子摇摇晃晃的边喊着奶奶边走过来,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阿婆,长大了又被继室欺负,唉!
“这事,交给我就行,”李阿婆摸着无眠的手腕,虚虚一掐,孩子真是瘦,真是苦着了,“我也不问你真假,阿婆相信你。”
当天,李阿婆连夜发动阿婆小分队,加急办理传谣业务,在镇子上众说纷纭的奇谈八卦之中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