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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春(2 / 3)

柜并没收钱,反而多添了些,把这个月的工钱一并给了她。

凌玉枝那天与裴谙棠道别离开后,一路向前走寻到了这家顺来客栈,进去一询问,刚巧店里有两位同乡的伙计这段日子归乡奔丧,一个负责采买的空缺位一直填不上,她便自荐想一试。

黄掌柜一开始还不太相信这个看着柔弱的小娘子,干了一个月后,也见她谈吐大方,为人做事激灵热情,也从不偷奸耍滑,这才让她留着下来。

“阿吉!给东明巷严家的菜你送过去了吗?”黄掌柜朝里屋喊了几声没人应他,摇头无奈道,“这些个懒鬼,该不会是又躲到哪处吃酒去了罢?”

凌玉枝很是感激黄掌柜的收留与照顾,除了采买之余总会多揽一些活干,“黄掌柜,阿吉兄弟家中做寿,今日一早可就跟您告了半日假的!”

黄掌柜一拍脑门,笑道:“对对,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大好使了。”

“我帮您去罢,我脚程快,都这个时辰了,怕人家等急了,自是不能再耽搁了。”凌玉枝拎过食盒,朝着门外一看,门外依旧漫天雨丝淅淅沥沥。

黄掌柜自是知道她对这带还不太熟,又问:“玉枝啊,你认得东明巷吗?”

“我一路上问问旁的人。”她拿了把伞走出客栈,踩着细密的雨丝越走越远,“一定把东西送到严家。”

裴谙棠趁着今日休沐日去探望了几个家住章州的同窗,东明巷严家大郎严裕与他乃是同年进士,严裕两年前去官还乡丁忧,至今已是两年多没见,他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从严家出来时,雨却越下越大。

走上石桥,雨意越发浓重,远处青山如打翻翠墨般湿润苍翠。下桥时忽闻身后一声女子的叫唤。

“公子!”

裴谙棠转身,只见那姑娘一袭青衣襦裙,离他身后不过几步之遥。她怀中的伞柄夹在环抱着的木漆食盒间晃动,又似乎是被伞面晃了满头的雨珠,引得她抬手正了正伞面。

他匆匆偏过身,误以为是抢了那姑娘的道,连忙站至一旁,示意让她先行。

可对方并无要走之意,高低摇晃间伞沿下露出半张面容,隔着雨幕,他只见伞下一个清丽的笑靥绽在明眸皓齿间。

他神色微怔,蓦然间便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在客栈相逢的那位姑娘。

凌玉枝被伞沿挡住看不真切来人,又觉得他身形熟悉,不由得再把伞面举低了些,眼前的男子眉目清秀,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眸似浸了春意,清亮明澈。

“是你啊,真巧。”她也认出了裴谙棠,微震的身躯引得伞柄要从肩上滑落,她急忙抬手去扶,可怀中的食盒只被一只手拖住,在掌心左右摇晃。

“小心。”

裴谙棠伸手帮她轻扶,话语清冽如溪泉泠泠,与溪泉不一样的是,还带着几分暖意。

凌玉枝终于拿稳,轻笑地回了句:“多谢公子。”

裴谙棠对上她灵动的眼神,嘴角上扬几分:“是有些巧,在这碰到姑娘,不知姑娘一路冒雨,是欲去往何处?”

“我给客人送食盒,但好像不太认识路。你可知东明巷怎么走啊?”

裴谙棠目光看向方才所过之地,确定她是走反了方向,立即应声为她一指,“姑娘走错了,正是你身后的方向。”

“那多谢啦,多谢公子,我先走了。”

凌玉枝提着衣裙匆匆踏着雨水走下了台阶,边走边回头道谢,头上一根素钗点缀着的珠饰发出清脆声响。

裴谙棠低头看着自己修长微动的手指,只因雨珠从她衣角飞扬而落,不经意间沾上了他指间。

桥下几个孩童打伞出来游玩,顽皮小童把手中的石子抛入河中,平静浪息湖水立刻荡开层层涟漪。

他站在石桥上远望,那抹青绿身影很快便隐匿在天地苍茫中,只剩恻恻轻寒间远山空濛的棱峰。近看是细密的雨丝铺满几陂潋滟春水,远看是一城桃花盛开在点点楼台间。

傍晚时分,下了一天的雨总算偃旗息鼓。

顺来客栈门前,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了一番,似乎是确定外面没人才走了进来。

那几人点了一壶酒加几碟小菜,为首的褐衣男子粗俗地催促上菜。

凌玉枝瞥了一眼,只见那人打扮的一副斯文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吊儿郎当做派。

对面坐着的瘦小青年脸色有些惴惴不安,抓起褐衣男子的衣袖弱弱开口:“李哥,我不吃了,我走了,我怕陆勇他们追过来……”

褐衣男子按下他,讥讽他道:“放心,不就是欠了他十两银子?至于追到这儿吗?要我说陆勇那个黑心肝的王八蛋,定是使诈之流,他开的赌坊脏的很,下次我们去城南那几家玩玩。”

凌玉枝听罢以为是些纨绔子弟在聊些寻欢作乐之事,便偏过头去不予理会。

很快酒菜上桌,那几人立即大快朵颐起来。

趁着这会儿子来吃酒的客人少,凌玉枝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偏门的门槛上,手肘搭在双膝支颐看着湿漉漉的路上人流如织。

她这几日想明白了,既然回不去,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安生地过日子。

可看着眼前走过的一个个人,他们与自己不同,因为他们都没有来自她来的那个世界的思想。

而自己也与他们不同,她之前看到过以及触及到事,这些人甚至没见过。

“张老板,这是上次买酒欠你的一贯钱……”

“周老板,家父初五八十大寿,想在你这儿订些寿桃……”

听着街市一派市井喧嚣,凌玉枝掂量着手中两枚铜钱,心中忽的就生出一个想法。随即在脑海中蔓延生长,她不能白白来这一遭啊,有钱也是过日子没钱也是过日子,自己还算是见多识广,为何就不能也当个凌老板?

雨过后天边的红霞打在她身上,凌玉枝想着对未来的憧憬,全然不知自己那道身影宛如被镀上一层粼粼金边,远远一瞧,像是画中人静坐。

等她回过神来,一位身着湖蓝色马面裙还绑着襻膊的姑娘从她身旁略过,径直进了店中。

方才那言语粗鄙大放厥词褐衣男子见状,慌张放下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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