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勇这件事,从法律层面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剩下的一切就只能交给时间了,因此等到沧溟三人回来发现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沧溟一眼就注意到了,江雨疏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了?”
“啊?”江雨疏愣了一下,看向沧溟,“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
沧溟看着江雨疏尬笑的样子,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江雨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最恐怖的时候就是你妈叫你全名的时候,江雨疏倒是从来没有这种体会,不过此时沧溟怒气冲冲叫自己全名的样子,恐怕会让她在短时间内对自己的全名有些恐惧。
“干什么,叫这么大声,”江雨疏有些心虚,“我做什么了?”
沧溟不再继续纠缠,看向钟轻尘:“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你还能追踪到楚勇的位置吗?”
钟轻尘点点头:“自然可以。”
唐小莹看着再次消失的两人,“哦豁,又剩我们两个了,”她把头凑到江雨疏脸旁,“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神仙都能生气啊!”
江雨疏老实交代:“我把楚佳养父母的事情告诉楚勇了。”
“什么?”唐小莹冷笑两声,“你还真厉害啊!不过那又怎样?等一下,不会……”
江雨疏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对于楚勇来说,活着的意义就只有楚佳了。”
唐小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要骂都不知道骂什么:“你都想到了,还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江雨疏也十分纠结:“我也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比起责怪自己,我更希望楚勇去责怪别人。”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过了一会,江雨疏突然想通了什么:“我们也赶紧去吧!之前调查的时候,我好像有看过楚佳的家在哪?”
唐小莹拿出一张符:“行了,你现在赶过去挨骂吗?有我师……弟在,不会有事的,走,姐姐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唐小莹所说的地方就是那几个持续恶评五六年的女子的家里,至于开门,道门之术破山都可,木板门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怂得是江雨疏。
她拉了拉唐小莹:“我们这样算擅闯民宅吧!赶快走了。”
唐小莹翻了个白眼:“姐姐,你连教唆杀人都敢,这就害怕了?”
江雨疏一把捂住唐小莹的嘴:“别瞎说,我不过说了真相而已,再说不是有沧溟呢!”
“怎么,仗着有人,就能乱来?”
唐小莹见对方没说话,打量起房间来,半晌才感叹:“不过这屋子,还真是一言难尽。”
垃圾堆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也不知它原来的格局是什么,屋子的主人只坐拥大概七八平米的地方,衣服堆得高高的,放在过期的食品之上,也不知多久没有打扫,灰尘随时都能扬起。
“这,我们还要去别家吗?”
江雨疏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大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就要往门外走:“我本来也没想来好吧?快走了。”
“等一下!”
江雨疏突然被唐小莹拉住,一下碰到一堆垃圾,发出哗啦一声,幸好这世间没人在房子里,
江雨疏下意识道歉,又反应过来明明是唐小莹突然拉她,她才会不小心把垃圾踢倒的,干嘛要道歉。
唐小莹压根没注意后面这一出连续剧,她查看桌子上的电脑:“我的天,骂刚失去孩子的妈妈染头发开豪车致使对方自杀,还有骂穷困潦倒的女大学生穿名牌,发现对方穿的不过莆田货后,又说对方爱慕虚荣,致使对方自杀”
“拜托,这牌子翻译成中文我都不知道,谁规定一定要认识名牌,还不如骂造假的。”
唐小莹被突然凑过来的江雨疏吓了一跳:“哦!你不是不看吗?”
江雨疏拉着她准备离开:“算了,这种东西看多了,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尤其是你们道门的,万一觉得人类还不如被妖魔杀了更好,那不是要世界毁灭了!”
“我听某人说,某人不是觉得世界毁灭更好吗?”
“都是口嗨,”江雨疏恶狠狠回,又由阴转晴,“再说世界还是好人多。”
“怎么说?”
“你面前不就站着一个?”
“呕。”
江雨疏“哼”了一声:“都像我这样,就没这么多网络暴力了,佛性追星,不看人只看内容,也不会为明星花一分钱,比起做数据反黑之类的,觉得还不如睡懒觉,他们赚不了更多钱,也不会大事小事就上热搜。”
“都像你这样,人类可能还在农耕社会吧!”唐小莹突然坏笑,“世界和平我是不知道,但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什么?”
唐小莹举起手机,来电显示“钟轻尘”,“你可能要被骂死了!”
四人一碰面,唐小莹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钟轻尘躲开。
钟轻尘毕竟是小孩子,如果单纯靠两条腿,自然跟不上唐小莹,他有些不高兴:“别拉我了,摔倒了。”
唐小莹自动无视:“虽然你是我长辈,但是这次你真的得听我的,咱们都走快点。”
“为什么?”
“会被血溅到!”
唐小莹幻想中腥风血雨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这里有些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害怕。
江雨疏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于是主动打破:“你怎么不骂我?”
“人拦下来了,但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江雨疏会表诚意,主动提出:“不然我去劝劝?”
沧溟再一次避开了话题:“就算不是你,楚勇也迟早会查出来,之前他会用那样的方式去惩罚那些发表恶评的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这样不计代价的人,怎会采用这样的方式?现在想来,是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部分真相,有照片、有证人,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沧溟说完这一大串又不说话了,江雨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