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会最后一日,本应是宣布花后之时,可这华歌姑娘久不露面,莫非是放弃了这次选拔?”
“我听说啊是有心之人看不惯华歌姑娘年年魁首,就在昨日将她撸了去!”
“何人如此可恨!这美人难求,怎让他一人占了!”
……
佩华站在舞台右侧,背手看着世人惋惜之情。
“美人难求。”她一字字地重复道。
“世人爱美,却不知美人在骨不在皮,俗世之人,自然贪恋美好爱慕虚荣。”一身玄衣却是矜贵,绸缎傍身亦有仙人下凡之感。玄玉头冠似乎内含乾坤,长明指环更是玲珑剔透。
“这一番话若是让她听到,怕是又要责你愤世嫉俗了。”佩华轻笑着调侃道。
“属下除了殿下,也并无眷恋。”玄衣人拱手行礼道。佩华转过身来,只见他慌忙避开视线。
“暝北,我早便不算什么殿下了,也只有你还愿意守着翙宁宫。”眼神淡漠,似是在宣告一件事不关己的事,“魔族六殿,早便死在了茫茫沙海。”
星暝北,原魔族六殿王以欣护法。
“殿下心结难解,属下便守着翙宁宫,一刻不敢怠慢,只等着殿下再次入主。”
“何必如此。”
“属下,是殿下的护法,永远都是。”他不敢再开口了,只怕再说下去,那龌龊心思便被公之于众了。
似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佩华也不愿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寒易凝等人已前往西华山,你且随去寻找神器。”
“是。”
“对了,你许久未和家人碰面了吧。”
星暝北一愣,尔后答曰:“是。”
“不想见见?”
“自从父亲将我丢弃在边境,属下便与孤儿无异。”
佩华缄默无言,抬手示意他可以离去。星暝北接受指令,颔首离去。
根据婢女的口供与坐北朝南的房屋结构,司徒桦推理得出那人是往西华山方向离去的。
“先前我们三人也曾途径此处,并被山中一匪寨所胁,只是听匪首口音,他们并非京城中人。”司徒桦道。
“喜好美色,吞噬钱财,恶贯满盈。”李愁愤恨地补充道,“该杀!”
“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劫走华歌姑娘,死百次不足惜!”
“……”司徒桦和李愁沉默了。
寒宁简易应了两句,金栩倒是一言不发。
西华山。云雾常年笼罩山腰,似幻似真,好若沾了仙气欲升天的仙子。
“这匪寨坐落在这种山中,真是暴殄天物。”寒宁只觉可惜,尔后是愤恨,“在山中行不义之事,当真是该死!”
“二公子,如今不是义愤填膺的时刻,早些收了这些山匪帮助百姓除难方为正道。”金栩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金公子所言不错。西华山中算骨狼寨最为猖獗,我们或许可以以此下手。”司徒桦最先发表。
“骨狼寨?”李愁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是那个以狼为刃的?”
“不错。狼牙锻炼为刃,可断坚骨。这骨狼寨可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郑吟云也补充道,“唉,只可惜了华歌姑娘,不知她一人在那寨匪手中能否活下。”说着,又像是要落泪。
李愁见状连忙断了他的思绪:“打住,我们还是出发吧。”
说着,李愁左手一个郑吟云,右手一个寒宁,往前冲去。毕竟脾气摆在这儿,不拉住这俩义愤填膺的,冲动行事怎么办。
司徒桦轻笑一声,随后看了眼金栩,并示意一同前往。后者轻轻颔首,算是同意。
刚迈出一步,他便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疑惑地转过头,却发现并无任何风吹草动。
“金公子?”司徒桦见他呆滞,便出声提醒,“西华山虽险恶,但以她们的能力也不会吃瘪。”
“嗯。”他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声,便随着他一同上山了。
“……”星暝北自诩伪装术天下无双,唯一能看透他的只有两人,而此二人皆含神格。
莫非这金栩……
星暝北不禁冥想,尔后又很快否决:一个小小神倌,或许只是运气好罢了。
望春楼。寒止倚在窗边,一只雀鸟飞至窗台,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知道了。”他道,“你且跟着,若是有异样便启动警铃。”
一抹紫烟悄悄进入房内,化作人形走到他身边。
“果然还是担心吧。”
“阿凝毕竟是我手足,不像你。”他只递过冷冷一眼,“连最亲密的姐姐都不敢去探望。”
“我没有姐姐。”佩华笑道,“皇甫佩华生来便是独身一人。”
“但王以欣不是。”
“她死了。”她依旧笑着,“我不是她。况且,想激我放你走,也是不可能的。”
“……”很好,计划被发现了。寒止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向手中的书籍。
“你还要囚我到何时?”
“寒症迟迟不见好,不单有药的原因,更是你心中郁结难解,我先前让你接管望春楼,本意是让你体会人生。你倒好,时时不离寒症,还一副离开神界就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真是让我失望。”
“所以你现在囚我的原因?”
“治愈你。”
寒止眉眼一皱,大写的疑惑刻进佩华的眼。佩华也不跟他玩套路,直直的一掌拍在他的胸脯上。
“你……”似是淤血难耐,立刻便要喷涌而出,只是喉中无半点血腥之气。
再睁眼,眼前的佩华早便变了一个人。
“大小姐!大小姐醒了!”
“呃……”她轻轻揉搓着发痛的额头,睁眼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这是……哪?”
眼前一片清明,白玉瓦墙,四周帷幔降下,看不清外头的天色,只是屋内烛火便是摇曳,又有仙气经久不衰,不难猜测,这便是神界仙首寒氏仙府——祁天。
而她,便是寒氏大小姐——寒轻遥。
“阿姐!”一道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