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爱得莱德身边待了六年,亲眼目睹了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已经付出的够多了,没有义务再去拯救别人。所以迈克尔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德拉科·马尔福再做任何伤害爱得莱德的事,“我会在英国待几个月,直到圣诞节再走……”
“是嘛,那太好了。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叙叙旧了。”爱得莱德不想再提起和德拉科相关的话题,只是顺着迈克尔的话继续往下说。
她无法判断德拉科·马尔福是否真如迈克尔所说,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不管是过往的经验,还是眼前这不寻常的情况,都证明还有许多事情是她不了解的。可她为什么还不肯断定那只是个本性难改的纨绔子弟?难道她就要这样轻信德拉科的一面之词?
这是难得一次,她无法做到理性地推理。
或许别人不够了解他呢?
难道她就比别人更了解吗?
等爱得莱德把迈克尔送出了办公室,终于有机会打开那个信封。羊皮纸上的字越来越少,她不确定是不是德拉科终于难以抑制敷衍的态度。
亲爱的爱得莱德,
一切都好,希望你也一样。
德拉科·马尔福
她把这张纸塞进了抽屉里,却无法强迫自己把上面的话抛于脑后。
“我当然很好,怎么会不好呢?没有人惹我生气我可是每天都乐得清静呢!”爱得莱德在心里想到。这不知从哪里生发出的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感到茫然无措——她以前可从没因为他人患得患失过。
倒不如说,她现在的行为,难道是在撒娇?
“这是不可能的。”爱得莱德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就来弄清楚这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吧。”无法思索出一件事情的结果才是她最难以接受的。
针对德拉科·马尔福反常行为的调查行动从第二天正式开始。爱得莱德首先寄信给佐薇·科斯塔,请她帮忙收集近段时间里关于德拉科·马尔福和马尔福家族的全部消息;然后又以工作总结为由联系了在孤儿院工作的索菲亚,请她汇报这三个月以来的工作情况。
不出意外,只需要这两份关键的线索,她就可以掌握德拉科的动向。可现实却给爱得莱德浇了一盆冷水。
“马尔福先生每月前来视察工作一到两次,上个月就孩子们的冬季作息时间提出了一些建议……”索菲亚的工作报告中没出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马尔福九月初代表慈善基金会公开发表了演讲,鼓励大家积极关注肃清伏地魔余党的新闻。后来就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
至于他那个自大的父亲,前段时间还因为与麻瓜出身的巫师发生争执被推向了风口浪尖。据说他极力否认自己跟随伏地魔时害死过麻瓜,企图与其他几位臭名昭著的食死徒犯下的罪行撇清关系。但仍然当街用极其难听的字眼(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词)辱骂这位麻瓜出身的巫师,遭到了许多报刊联合声讨。
另外……”佐薇的消息就显然更加灵通了。
爱得莱德翻到下一面,却在看见最上面的几行字时怔住了。
“卢修斯·马尔福称他的儿子将会在不久之后迎娶一位神圣二十八家的纯血统女巫。马尔福家族将会坚持为纯血统巫师的繁衍作出贡献。
最后这个只是小道消息,我从西奥多嘴里听说的,而他是前段时间从扎比尼那里听说的,扎比尼又是从克拉布那里……
总而言之,似乎纯血统家族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爱得莱德拿着羊皮纸的手有些颤抖,但仍然不是因为失落。而是体验到了一种被欺骗的羞辱。
卢修斯·马尔福当然知道爱得莱德是混血统。看这情形,德拉科对她承诺的那些显然与现实背道而驰——他会在父母期许的目光中和一位“高贵”的小姐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久后就会生下一群纯血统的小巫师来。说不定他们正在敲定婚礼的具体事宜,他当然没时间保持每天给他的工具写一封信问候。
爱得莱德不想承认自己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一直以来德拉科的形象在她心里都还是那个卑鄙小人。她是否真的在以公正的视角去评判那个人?而不是带着偏见,带着约定俗成……
简而言之,爱得莱德想知道,她是不是冤枉了一个真心向善的好人。
可是答案并没能很快得出。直到她生日那天,霍格沃茨已经被白雪覆盖,她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料想到德拉科·马尔福会寄信来,也料想到信纸上仍然写着那些字。毕竟在对方生日时表现出关切已经是最简单、最基础的敷衍了,如果连这种程度都不愿意做到,态度便可见一斑。
亲爱的爱得莱德,
一切都好,希望你也一样。
无论如何,请记住我爱你。
德拉科·马尔福
我爱你——多么荒唐的话啊。爱得莱德还是一样把信纸塞进了抽屉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写过回信了。
“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件事……”迈克尔把几张照片递了过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待在霍格沃茨,“老实说,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想让我察觉不到你的情绪,倒是件难事。”
爱得莱德疑惑着接过来,随即看见照片里德拉科正和几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巫师站在一起。
“我打听到有人正在兜售这些照片,托了点关系买下了它们。”为了帮她排解苦闷,迈克尔做了他能做到的一切,“恰好我和常在对角巷兜售魔药药材的小贩有些交情,工作上面的。他在破斧酒吧听到的消息,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
“他和黑巫师一起……”爱得莱德仔细检查着这些照片的真伪,“看上去是在翻倒巷。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一定倒戈向了食死徒……”她觉得自己有理由这么判断,而不是全然出于感性的辩护。德拉科没必要放着远大前程不要,去做这么冒险的事。伏地魔还在时,他尚且没有作恶的决心,更不必说现在大势已去。
“你爱他吗?”迈克尔突然发问。恐怕当他听见爱得莱德的质疑时,答案就已经在他心中了。
可这个问题似乎把爱得莱德噎住了,她哑口无言,花了几秒钟才找到合适的话来回答,“这和我爱不爱他没有关系。他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