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得谨慎着点,不差这一时。”
温兰茹这才作罢,脸上气鼓鼓的,呼出的气儿比她手里暖手炉冒的烟还多。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嘴贱,瞎说什么话呢,你这人,绝对嫁不出去,不对,得嫁个老头子,我温家才不会白养着你。”
“区区一个庶女,就敢对本姑娘叫嚣,没脸没皮的。”
这话让也是庶女的四姑娘嘴角的笑都裂了痕。
但她竟是依旧受着,没半点儿不快。
见六姑娘出完气那冷得直哆嗦的肩膀,那鼻涕流子竟是一溜烟儿喷到了雪地上。
温念苏本就有些忍俊不禁,再加上那句自己人都骂的话,她更是难忍。
好在她们早已转了身避寒去了。
辛苦她们大冷天还要来关照她。
“五姑娘,五姑娘······”
似乎是小蝶的声音,终于是来了,身上早已没了感知,她都要被······
眼前影子还未成像,她就已没了意识。
身子悬空,梦里头软软绵绵的,又好似硬硬的。
小蝶,何时有如此大的力气了······
“五姑娘,五姑娘!”
温念苏闻着声儿才堪堪睁眼,小蝶的脸像是放大了几倍出现在眼前,她瞪大了双眼,推开了她。
“小蝶,你是要吓坏我!”
小蝶却眼含不快与忧伤,眼下的乌青倒是让她的朝气少了几分。
“姑娘你才是,你才要吓坏我,我都叫了你两天了,你可是足足,足足躺了两天!三娘子都去主君那里给你求他给你找个好大夫了。”
她说着话,还伸出两根手指比着,似是觉得她会不相信那般。
温念苏倒是有些讶异,前世就她娘受过这苦,躺了一天一夜,她原是比她娘还不如了。
且,日头不会是要从西边出来罢,她娘竟是主动去寻主君了。
“等等,你说几天?”温念苏刚要躺下,复又惊坐起,“两天!完蛋了完蛋了,我的书还未抄,还有两日的时间,得抄个两遍,还是那长到令人发指的《近思录》,先生定又得狠狠责备我了。”
“哎呀,姑娘!你这才刚醒就抄书怎么行,身子怎么受得了,姑娘下次堂测发挥一下真正的实力给那高学究瞧瞧,学究他定是喜出望外,而后,就不会罚你啦。
温念苏没听,从床边抓了裙子,边穿边往书案走。
“那两位好姐妹本就看我不顺,瞧我学识不精才不怎么招惹,我要是真把那本事往外说去,非得又招揽一顿恨意,那岂不是跟那滚雪球似的,愈滚愈大。
小蝶嘀咕着:“可姑娘你最近就在滚雪球了。
温念苏一个眼神剜过去,小蝶才吐着舌头噤了声。
抄起笔就要下落,一预想绝对得没日没夜地写,又是心生气馁。
忽地,想起了些什么,她麻利地收拾着纸砚笔墨,全然装到了盒子里头。
小蝶正是疑惑,话还未出口,就被吩咐带两个暖手炉和一件青色大袄。
见自家姑娘急急忙忙地也不知是要去作何事,跟在她屁股后面思来想去没个答案。
可这路越走越偏,到了地方她才恍然。
倒吸一口凉气,前两日刚在雪中遇上了这人,他提过不得将他抱姑娘回榻上这事说与姑娘听。
可这人才刚醒就往这里头奔过来了。
她又该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