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人却不见踪影。
“季褚望?”
心底一激灵,她快速笼上长靴,奔出了病房。
放眼望去,除了一个清洁工在对地面消毒,围站在急诊台四周的全是生面孔。
她瞅着一个刚问询完病人情况的小护士,问:“你好,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很高,穿着驼色大衣的男人走出去?”
护士摇头:“没有,我刚刚才交班。”
双手无力垂放在身侧,盛衿雾怔在原地,不知该从哪处寻人。
“盛衿雾。”
一声轻呼,渡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传来。
辛辣涩鼻的味道,一瞬被走来的男人综合。
行至她身前,只余独属于那人游刃有余的清定檀香。
盛衿雾逐渐被这香气抚顺了烦躁,但还是面露不悦:“你去哪儿了?”
“你忙了一晚,我去买早餐。”
眉头松开,她快要脱口的谢谢两字被他的下一句话堵在喉里。
“你早上揉着肚子说梦话,我猜你肯定是饿了。”
季褚望的声音其实很小,但路过的小护士都恰时捂住了嘴。
羞红仓促爬上了脸颊,盛衿雾急着辩驳:“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从来不说梦话的。”
男人提着棕黄纸袋,一本正经地回答:“没听错,和小猫一样。”
她比了个小拇指指头,想要挽回一点颜面:“那我最多也只说了这么短短几秒。”
季褚望点了点头,冲着那位驻足偷听,办理出院的人士,说:“嗯,这个我可以作证,她真的只说了……”
见他有越描越黑的趋势,盛衿雾揪紧他的袖口,瞄了眼身后的人,小声说:“停!打住,别在这儿再说这个了,你烧退了吗?”
“退了。”
听到这句话,她安下心,伸手想要接过他的纸袋,那袋子却被他提到身后。
“咳咳。”
两人侧头,发现一位白大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边。
盛衿雾率先反应过来,对着这位年轻医生颔首敛眉,礼貌唤了声:“万医生。”
万亥把圆珠笔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点了点头:“我明明记得我昨晚是叮嘱了所有病人查房时间的,怎么今早一去,只剩你这个健健康康的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额角尴尬地抽动了几下,盛衿雾开口想要解释,又听眼前这位医生,说:“小情侣闹别扭是常有的事,昨晚见你强趴在床边照看他了一宿,当时我就在想,哟,这小姑娘还挺会照顾人。”
少女越听这话,越是觉得心口有蚂蚁在啃咬,惴惴羞耻,急着抢过话:“万医生,我……”
方才被她问询的那个小护士疾步过来,声音焦急:“万医生!请您过来一下,这边有个急诊。”
爱八卦的白大褂走远,盛衿雾急急伸手,夺过身前人的纸袋。
俩俩指腹相触,她看也不看他,先一步迈开脚:“我回病房吃。”
男人的眼安静垂落到少女的脚,入眼的,是一双未完全拉上拉链的长靴,松松垮垮,罩着她细长匀称的小腿。
贴于裤缝的手指轻捻,他仍然立在急诊大厅,今早被万亥抓包的情景现于眼前。
那时,还没到查房时间。
“你去哪儿?”
刚出了病房门的季褚望转身:“买早餐。”
万亥挥手,让他回去:“马上要查房了,等会去。”
季褚望纹丝不动:“查房前,我会回来。”
“病人要听劝。”
“她饿了。”
万亥瞄了眼病房,病床上的盛衿雾正吧唧嘟起唇,翻了个身,他不禁笑道:“你女朋友的待遇可比你这个病人好。”
昨晚,万亥进病房察看一位骨折患者的情况。
却首先瞧见那好笑的一幕。
他一小时前接待的低血糖患者正端坐在床边的板凳上,腰直背挺,像个身康体健的无事人。
而女友正盖着厚棉被,昏昏入睡。
万亥忍着笑,先是去看了伤势较重的那位骨折患者,然后折路返回,走到窗边的床。
床尾的病人信息卡,姓名那一栏填注的三个字,清晰可见——季褚望。
食指点了点信息卡,他打趣:“不看这输液针扎的是谁的手,还以为她一个小姑娘取了个男人名。”
季褚望收回视线,缓缓站起身,喉结轻动,刻意压低的嗓音氲起宠意:“她只是太累了。”
万亥若有所思地点头,眼角被头顶的白光照拂,显出淡淡的怀念:“这小姑娘可算是遇见了个好对象。”
正说着,那口中的小姑娘伸出胳膊,搭在眼睛上,像是遮光。
“万医生,我想换只手。”
瞧着说话人的右手,万亥摁了摁手背:“没漏针,不用换。”
“她怕光。”
“啥?”
“右手比较方便。”
万亥无奈摇头,让拿着药进病房的护士抽了针,又取出新的输液针给他扎上。
离开前,他丢下一句话:“小伙子,你就宠着她吧。”
少了个唠话的人,病房里的一切人事物和原来一样,只有季褚望的位置稍稍变化,由床尾边坐到了床头边。
凤眼轻掀,冷冷觑着头顶大亮的灯光,他伸出右手,调整角度。
直到他的掌影全然与少女横压在眼睛上的胳膊重合,他才小心挪开她的胳膊,把它放进被窝里。
睡梦中的人毫无察觉,只是撅起娇唇,让眉心轻微动了一瞬。
从未见过她如此小女憨态,男人向来冰凝的唇角散了笑,旋即又重抬右手,五指合拢。
顷刻,投在那对杏眼上的光,悉数被他的手背隔绝。
少女的眉头松了,拉着被子,舒服得翻了个身。
挡光的角度发生偏移,强光直射过来,少女半睡半醒地睁开眼,见空中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不费劲地扯下来,重重盖在她眼上。
末了,那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