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趣我!”
“嘶——”
男人的一声闷呼,她急急支起腰身
凑过去,覆上他抚肩的手,紧张询问。
“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
咫尺的鼻息相撞拂散。
一道言不明的暗流,静默地从那双交握的手上划开。
颤晃在这小小的方寸空间里。
盛衿雾率先反应过来,似被开水烫了似的,甩开了手。
指尖却不小心掀掉那女俑头上的纱笠,她弯腰想要捡起,腰侧却被男人揽住。
她身体僵住,只听他的嗓声沉哑入耳。
“腰疼就少弯腰。”
“……好。”
季褚望捡起那轻如羽毛的纱笠,重新给女俑戴上。
语气失了方才的哑,恢复了几分薄冷。
“你说它到底像我还是你?”
歪着脑袋,盯着纱笠下的俏颜。
久了,盛衿雾觉着这神情倒真有些她的神韵。
樱唇不禁上翘,她轻快吐出三个字。
“像我们。”
男人目视着少女无邪的粉颊,轻褐眸子转浓,喉结在冷白皮下滚了滚。
他不动声色地松开那软腰上的手。
没听到赞同的回答,盛衿雾转头看去,不期然撞进一对清池俊目。
那眸光深深浅浅。
和华市的那夜一样,探不到究竟。
心跳霎时在胸腔里横冲直闯,咚咚声喧天。
她揪紧手中的陶瓷女俑,语音轻轻,一触到空气就化了。
“你觉得不像?”
“我觉得……”
见季褚望凑近,一对漂亮的瞳目梭巡了她满脸后,还是没说出后半句。
她屏住呼吸,缩紧脖子,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粉颊却在这过程里涨成了红柿子。
“你觉得什么?”
一个温凉的掌心忽然覆来,捏住她忍不住后退的脖颈。
她猛地一颤,慌张抬起尖俏的下巴,鼻尖便抵上了他的鼻尖。
“季……”
“嘘。”
见少女紧闭起杏仁眼,季褚望噙深了笑。
错开鼻尖,额头贴上她的额头。
四周沉了下来。
盛衿雾感受到一道柔腻细滑的凉润肤感。
如羊脂玉般仅贴了片刻后,又一笃定又清落的嗓声落入她耳畔。
“发烧了。”
“啊?”
她迷惘睁开眼,一丝失落划过眼底,“你说你自己,还是我?”
季褚望稍稍拉开距离,笃定一个字:“你。”
盛衿雾拍了拍红透的脸颊,用小手作扇子拂开挥之不去的热意,矢口否认。
“我没发烧,是暖气太足了。”
这狡辩的话逞强落入空气里,他的眸光骤浓,似月光下的幽深丛林:“或许。”
她别开眼,玉指抚弄着笠上的白色围纱。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庙会?”
季褚望垂眼,视线落到她的指尖,那指尖在灯下明显泛着星点汗光。
“你想什么时候去?”
她一顿,侧眸瞅向他:“现在。”
“好。”
-
淮京庙会,灯影幢幢。
红光交错,一派恢弘喜庆。
而季褚望一身墨黑长大衣。
浸润着头顶的月白,露出的肌肤赛雪欺霜。
似千年瓷净瓶的釉白,泽雅出尘,引来少女们的频频回头。
盛衿雾算是体会到了上次地铁里那女生的心绪,压着心里汩汩冒出的酸劲,走到一家面具铺子。
“老板,这面具多少钱?”
“这一排都是80元。”
杏眼揽过顶上的一排,最终停在凶神恶煞的狼人面具上,她指着,说:“老板,我要那个。”
“好嘞!”
接过面具,盛衿雾给身旁的人:“你试试。”
“嗯。”
顷刻间,眼前凉玉清贵的面容消失。
改头换面,成了个龇牙咧嘴的狼人。
少女双手环胸,左右看了看。
见面具全包,露不出他半毫的俊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送你了。”
扫码付钱时,盛衿雾才想起询问他的意见。
“喜欢吗?”
老板冲斜前方的店努了努嘴,说:“你男朋友进那玉石店了。”
她转身,只捕捉到他的一抹幽影,道了声谢,立即抬脚跟上。
店里,季褚望正落定在一个玻璃橱柜前。
盛衿雾定眼瞧了瞧,是一根青玉簪。
橱柜旁的中年男人腰间挂着串钥匙,见来了个识货的,熟练拿出左数第三把钥匙打开橱柜。
带起白手套,小心取出簪子,开始夸赞道:“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
见盛衿雾走近,他更是态度热切,滔滔不绝。
“先生,您女朋友生得国色天姿。”
“这齐腰的发也搭理得光润有泽,要是别上我家这根珍品玉簪,保准在今天庙会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男人的眉心在面具下蹙了蹙,嗓音冷凝,如门外飞雪,瑟瑟冷人。
“她不需要回头率。”
“我懂,你虽然有了面子,但不喜欢别人觊觎她嘛。”
老板看向面具人身旁的少女,“这位小姐,你男朋友可真喜欢你。”
盛衿雾心颤了颤,笑着把戏演下去。
“老板,别看我男朋友长得歪瓜裂枣,但他有的是钱。”
听到这话,老板脸上的笑容大大扩开,语气更是添了几分激动,腰间的钥匙也晃得清脆起来。
“小姐,你不用说,我也看出他这出世绝尘,满堂金玉的气质来了。”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