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雪动。
暗昧之下,四目相抵。
缠息声胜过廊外的一地流莹飞雪。
她挣了挣,双膝也被他的一条长腿锢住。
“听着,小尼姑。”
盛衿雾的心跳快要喷喉而出,但还是逞强地嘴硬道:“那你说,小和尚。”
许久未听见这个称呼,季褚望凤眼一时幽深转郁浓,就如双脚踏着的这九曲回廊一般,欲说还语的情意窈悠绵绵。
他偏头,薄唇覆在少女那颗鲜红欲滴的耳垂肉上,触了触,一翕一合,几欲衔取轻弄。
“既许卿卿,宁负佛门。”
一句情话入了耳,盛衿雾听得心神摇曳,阖起潋光水眸,凑过软甜香唇:“那你亲亲,我才相信。”
“今天我们已经亲过四次。”
“四次很多?”她半敛开眸子,掰着手指作出声明,“从明天起,每天要一小时的牵牵,五分钟的亲亲,二十秒的抱抱,异地的时候就先欠着,见面一次性还清。”
季褚望颔首,俊容如月,肌肤镀上一层月光的柔釉:“还有吗?”
“有消息要及时回,不能超过三小时。”
“好。”
“还有,”盛衿雾勾住他的小拇指,盈盈笑言,“密以事成,语以泄败,我俩现在根基薄弱,暂时不宜外宣,如有泄露,唯你是问。”
他紧握住她的手,认真回应:“遵命,九儿。”
她满意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娇俏亮人:“那走吧。”
走出连廊,便是一座石雕拱桥,月光稍暗,盛衿雾依稀辨得桥壁上刻着的如意云纹,倏然,她眼捉到石栏宽缝下的一抹橘红。
“水里有鱼?”
“嗯,锦鲤,”似乎看破她心中所想,季褚望停下来,“想许愿?”
“嗯!”
盛衿雾放开了他,闭上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锦鲤啊锦鲤,我叫盛衿雾,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今年淮博上岸,谢谢,我一定会来还愿的,到时候买你们最喜欢吃的饵料……”
少女的声音还在继续,男人站在一旁,凝望着她。
雪轻落了下来,擦过那密如羽扇的睫,在地上铺陈一片,巨白的光亮反射上来,又悉数投映到她的侧脸。
她的侧脸,眼弧勾翘,尾部的轻红里沾了薄白,很快,便融成一片莹湿,衬得整个人骨肌寸寸似冰剔玉,清怜动人。
他心神微动,撩起她柳腰后的一缕乌发,刚放于指间捻磨,便听到少女放下手,心情无比愉快:“好啦,我们走吧!”
发丝滑落,留下一串凉痕,季褚望重新牵过她的手,薄唇勾撩起促狭:“池里至少有五百条。”
盛衿雾愕然,小嘴微张:“这么多?!”
料到她的反应,他捏了捏她手心,解释:“一条代表一个愿望。”
她回头又望了眼水池。
水池在月光下,颤起潋滟回纹,一时间,白的、红的竞相进入了她眼。
她笑看着那些胖团团,好奇发问:“谁啊?许了五百多个愿望。”
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楚策。”
两人下了拱桥,穿过葱葱郁郁的松叶矮林,便到了季褚望口中所说的卧室。
卧室更像是一间别院,前有假山石泉,流水潺潺,后有花圃柏林,落英缤缤。
季褚望把行李箱放在书桌边,对还在打量的盛衿雾说:“我去见楚策,等我一会儿。”
少女走到他身边,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想洗头洗澡,方便吗?”
他牵着她到旁边的木门前,打开浴室的灯,轻问:“淋浴可以吗?浴缸没用过。”
盯着角落里那比一般型号大两倍的圆形浴缸,盛衿雾愣愣出口:“那你买它干什么?”
“十八岁时,楚策送的。”
“嗯,一人用也挺浪费的。”
见他但笑不语,眼底掠过戏谑,她恍然发现说错了话,立马改口道:“两人用也浪费。”
话音落地,她惊惶得背过身,绞起两只手,不再看身后人和那白色浴缸,但也经不起面上的热意,心跳加快,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耳畔响起男人隐着寡淡愉悦的嗓声:“误会什么?”
盛衿雾紧抿着唇,脸颊潮红似番茄,咬一口就会爆出甜甜的鲜汁,她转过脸,唇尖擦过他的脸颊,低声控诉:“你明明知道!我单纯想表达的只有浴缸很大的意思。”
男人的薄唇压上她秀巧的颧骨,密密贴贴,温温凉凉,好像在降热,正当盛衿雾感到惬意的时候,只听他的唇含糊磨着她的红耳:“大不大,以后就知道了。”
她轰地推开他,连印堂也染上绯红:“你快去找楚策,我要洗头洗澡了。”
季褚望松唇,抚了抚她的额发,轻声应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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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一时水声帘帘。
盛衿雾淋湿了发才发现忘拿发膜,只好穿上衣服,顶着个湿发出去。
刚走出门口,便看见卧室立了个粽色人影,正研究着阮神送她的兔女郎睡衣,她赤着脚上去,大喝一声色狼,捉住他的胳膊,登时来了过肩摔。
“哎哟!”
地上的男人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抬头一看,凌厉的视线逼来,见是个没脸的粉衣长发女鬼,吓得连连后退,摸到白墙,还没来得及站稳,两眼一翻,便倒了。
盛衿雾撂开头发,露出一张白净无瑕的素颜,走到那陌生男人身边,蹲下,探了探鼻息:“喂。”
见他呼吸均匀,只是吓晕了,不禁笑道:“第一次见这么胆小的色狼,你都敢登堂入室,还怕个女鬼?”
拿起手机,她打电话给季褚望。
“九儿。”
听到他这声唤,盛衿雾甜嗓灌满了蜜:“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色狼打晕了。”
他徐徐咀嚼着:“色狼?”
“对!”
对方默了片刻,又问:“色狼是不是穿着深棕及膝长衣,戴着白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