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站定在她身后，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冷幽。
“我才没说……”
她嗓口下意识要淌出的反驳，便被他的一声嗯轻而易举地止住。
-
再次回到玉关度，他们坐去的还是顶楼那间四面有窗的包厢。
一顿饭沉默吃到尾声，楚策提议。
“盛衿雾，这么晚了，今晚就住在这儿吧？明天和褚望一块过去。”
盛衿雾觑了眼季褚望，见他如月面容仍是敷着冷峭的雪晶，笑着拒绝。
“不用了，我租房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
“你什么都没收拾，回家打扫完应该也是凌晨了。”
楚策睨了眼身旁不作声的男人，提高声调。
“你本来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一个人无亲无友，还是个女生。”
“我们既然认识，相互帮衬一下，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他在桌上用膝盖撞了下季褚望的腿。
后者目光薄淡清凝，投到那张久违的明昳倩颜上。
凝了一小会儿，才缓缓掀唇。
“怎么不来还愿？”
盛衿雾没料到他会主动和她说话，一颗心顿时又酸又胀。
当着他俩的面，竟掉出两颗热腾腾的泪珠来。
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她匆匆别过脸抹掉。
眼也未抬，樱唇咬着发出的声，像投进湖里的石块，嗡嗡沉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策以为她说的对不起是指分手，连忙站起身，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那个……盛衿雾，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等会你让褚望带你去。”
“砰。”
关门声落地，一连震到了窗边。
窗边坐着的少女在桌下绞缠着手。
一对湿红的泪眼微抬，对上他那双晦深的冷瞳。
“季褚望，你……”
男人沉默走到她身边，俯下身，从西裤口袋里取出方巾，轻轻沾拭着她的泪睫。
眼周的触感软软柔柔，盛衿雾惬意闭着。
锁了一晚上的眉梢终于生了笑，眼角也微微翘着。
像只在阳光下享受主人爱抚的小猫咪，只差一声懒懒的喵。
“想要做什么？”
突然，脸上的凉润伴随着他的喑哑嗓调撤去。
她迷蒙睁开眼，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胳膊已经圈住了他的脖颈。
两人呼吸相闻，唇与唇近在咫尺。
她小脸一红，急急别开。
男人垂敛着眼叠好丝巾，放进外衣口袋里。
凤眼再抬，先前眼里的孤傲漠然已淡了许多。
此刻长眉舒缓，浅褐瞳珠像被轻风吹开的清池皎月。
凝睇着她，探看着她。
见她樱桃似的小嘴微张，似乎又要凑来，他伸出食指，轻压上那点尖尖的胭红。
少女的唇肉轻塌，软化在他薄凉的指腹下。
他的目光也随之柔化，凝成一汪幽深清潭。
“不行，我们正在冷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