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抓紧藤条,整个身体挂在高空旋转九十度,看见那枚火箭。
此时火箭离他不到三米,要通过这点距离,以箭的速度来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阿克苏反应极快,“哐”!他用铁凿把火箭打了出去,虎口裂开鲜血淋漓,手臂也震得麻麻酥酥的。
“吓死我了!”雷斯林心有余悸。
阿克苏不以为意,他从小胆子大,提醒表哥:“别废话,快做事。做完就能下去。”
雷斯林应了一声,又开始叮叮当当敲石头。
过了一会儿,能够容一人藏身的山洞已经凿好,阿克苏满意地点点头,取下腰间的绳梯钉在山洞上方。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可怖的呼啸,然后剧痛和巨响同时沿着神经传到大脑皮层。一根长矛从背后把他钉在山壁上。
全身血液顺着这巨大的创口淋漓而下,表哥带着哭腔的呼喊越来越远。阿克苏握了握右手,啊,锤子还在,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把绳梯钉牢了。
弓箭手们顺着一条条绳梯爬上小小的山洞。
“射箭!”
取得空中优势的赫尔兰军队开始碾压尼克斯。山洞里的弓箭手们瞄准尼克斯那边一切靠近弩炮的人,让对面的弩炮成了摆设。赫尔兰这边弩炮虽少,却不再受威胁,十几个石弹下去,尼克斯大军被砸得血肉横飞。
很快,尼克斯的军队开始崩溃了,方阵再也维持不住,士兵纷纷死在长矛下。威廉一马当先带军冲锋。
手中长刀丝滑地切过敌人的咽喉,敌人的心脏,敌人坚硬的骨骼和柔软的内脏。自从夏洛蒂离开,胸腔里那头躁动的怪兽吸足了敌人的血,终于不再折磨他了。但威廉知道这上暂时的。这头怪物在对权势的渴求和野心中诞生,众人的臣服、敌人的哀嚎是它的养料,终有一日它会跳出来,把世界闹得天翻地覆。
很不合时宜地,他想起曾经有一天,他提前从军营里回来,夏洛蒂一袭红裙站在花园里,惊喜地看着他,提起裙摆奔投入他的怀中。
“总有一天,”威廉想着,手上的刀略一用力,前面的敌人几乎被他劈成了两半,“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得到那个笑容。”
耳边传来兴奋的怪叫。威廉无奈,亚罗上战场后好像打开了奇怪的机关。
他眼睁睁看着亚罗跳到空中,右脚碰到前面正在逃跑的敌方士兵的脖子,借体重把那倒霉鬼压倒在地,颈骨不堪重负“咔嚓”断了。然后,亚罗又丝毫不停歇地往前冲,所过之处留下一地残尸。
他们追着残兵一路跑到峡谷口。出了峡谷,踏上尼克斯的国土,众人的视线豁然开朗。
如血的夕阳照在威廉身上。尽管一整天都在鏖战,没空打理自己身上的鲜血和尘土,胜利这昂贵稀有的装饰品依然让威廉容光焕发。士兵们对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将领崇敬到了极点,甘愿献上自己的忠诚和生命。
威廉极目远眺。山下就是一望无际的红狐大平原,尼克斯最大的产粮区和最优秀的兵源地。安详宁静的村落里,炊烟袅袅升起。
他挑起一个残忍的笑,手臂向下一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