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林舒写题的思路,他寻找声音来源——放在手边的电话手表屏幕亮起,不断的振动。
“怎么了?”林舒问完,提笔在试卷上写下一个“解”字。
唐逸的声音明显急促不安,连声调都故意降了不少,像是防备什么,“你赶紧下楼,我在你家网吧下面,我怀疑我被人跟了……”
林舒皱眉,立刻放笔起身,跑下楼。
睡在隔壁房间的林予齐被下楼的动静惊醒,他迷迷糊糊起身开门,惊觉楼下的灯开着,小孩的门也是敞开的。
他随手抄起搁置在门边的扫把,然后放轻脚步慢慢走下楼。
在门外等人的过程无比揪心,唐逸的手心源源不断冒汗。漆黑的夜晚,偶尔几只鸟划过树梢的声音,像是恐怖片中高潮出现的前兆。
一只冰凉的手从旁边攥住男生的手臂,力度大的让唐逸吃痛扭头,一张脸掩藏于黑暗,却依旧感受得到那双恶意的眼睛。
“放开我!”他想甩开,没想到根本挣脱不了,力气真的太大了。
一束强光打在陌生男子的脸上,男子的手臂被林舒用簸箕的铁把狠狠敲下,锢桎终于消失。
那名男子条件反射,捂住眼睛,往后退了两步,唐逸被林舒揽在身后。
他惊愕抬头,手臂的痛感加大了心中的怒气,咬牙切齿道,“不要多管闲事!”
唐逸窝火得很,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傻逼,变态,脑残。”说完,他看见男子脸色阴暗,忍不住打个寒颤。
林舒瞧男的死盯着身后的唐逸,微微侧头,对着门边阴影处小声询问,“拍了没?”
门处传来一句“嗯”。
林舒的电筒一直照在男子的脸上,他见这人还没有要走的想法,开始怀疑这人的脑子是否有问题。
林舒:“还不滚?”
他握紧手里的簸箕,以防对面失控扑上来。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晃晃悠悠地,逐渐逼近。
男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调头就跑。
唐逸不甘心,他想去追,刚迈开脚,就被拉住,林舒警惕告诫,“不要追,你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刀。”
一直藏在门后的林予齐赞同点头,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脸照到手了,他逃不了多远。”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林予齐与警方交涉。
一楼大厅打茶水的那边有个位,他让两个小孩去那里先坐着。
晚上十一点四十。
林舒递给唐逸一杯温水,然后坐在他身旁。
“怎么招上的?”他神情严肃。
唐逸结结巴巴,心虚的语气显而易见,“我爸妈今天不在家,然后我下晚自习就去附近网吧玩了几把游戏,谁知道遇上这种事……”
“……该。”
林舒没再说话,氛围顿时紧张,良久,他才问道:“要不要打电话给叔叔阿姨?”
唐逸迅速摇头。
林舒见状也没再问,他望眼门口,林予齐还在跟警察交流,估计十二点事儿都没结束。
唐逸知道这回自己理亏,不敢吭声,与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看见林舒起身,去前台的柜子翻东西,然后手里拿着一支未开封的牙刷走来,塞到自己手中。
“你先上楼,去我房间,里面有卫生间,牙膏,杯子和洗脸毛巾暂时用我的,今晚别洗澡了,明天你请一天假。”
唐逸临走前还说了句“抱歉”,林舒摇头,表示没事。
林舒把桌上没喝的水倒掉,一次性的纸杯也被扔进垃圾桶,他又重新接了一杯水,坐在位子上慢慢喝。
时间点点流逝,前几十分钟的意外如一场梦,荒唐又惊奇。
“醒醒,回房间睡去。”
林予齐摇两下男生的肩膀,林舒睁眼,随意问问,关心具体情况。
“怎么样,警方说什么。”
林予齐就着林舒喝过的纸杯添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他倚靠在饮水机旁,“这人是惯犯了,有好几起猥亵案和强/奸/案在身上,从其他的省逃到这来的,警方那边有记录……”
喝完后,他将空纸杯丢进了垃圾桶,“我估摸他们现在才知道那男的跑到正阳市,之前在那里搞人脸识别搞半天才晓得这人。”
“估计明天正阳市就有通知了。”
林予齐拍拍林舒的肩膀,想要安慰一番,“行了,你赶紧去睡觉,这都十二点半了,明天还得上课呢。现在这事也跟我们没关系了,放宽心哈。”
林舒起立,身为长辈,林予齐见孩子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莫名感慨万千。
林舒:“我去二楼一间包厢睡一觉,唐逸到我房间睡,他明天请一天假。”
包厢除了没有大床,该有的都有。
林予齐:“你睡沙发?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毯子?”
林舒摇头。
上午第四节是英语课,十分罕见的是禾木竟然缺课了。
英语课代表是一名长的娇娇弱弱的女生,她去办公室提醒老师,没想到人影都没见着,只有一个任课老师在另一个小桌子上坐着批改作业。课代表从这位老师口中知道了所有班主任都去开会这件事,回到班级告诉同学,果不其然,一阵欢呼。
即使班长和纪律委员齐上阵,维持了班上的纪律,也没稳住同学浮躁的心。
依旧存在窃窃私语的情况。
“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不然怎么会所有班主任都去开会。”
柳惠的推测遭到同桌无情嘲笑。
王仑:“你这不是废话吗?”
最近同桌总是插她的话,无缘无故就开怼,闹得柳惠看到王仑这张脸就心里烦躁,她回了个白眼,扭头去找殷年年讲话,没想到她居然看到班级第一在睡觉。
“年年你不舒服吗?”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柳惠总不能往纯睡觉的方面想。
殷年年抬起头,皱着眉,嘴唇有点发白,她没发出声,只是张嘴吐出几个词。
姨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