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姑姑坐上皇后之位,扶永王弟弟成为太子。
她知道自己只是颗棋子,但大司马一家有恩于她,她甘愿做这棋子。
可太子动心了,如果他一直也像其他人一样,算计自己,把自己作为计划的一环,那就好了,她不用有任何愧疚,只需要全力配合姑姑。
可太子动心了……
他那天吹了蜡烛,握着她的手,只是梦呓一般地喃喃道:
“以前我一直只知道要登上最高的位置,可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你安稳地躺在他身边,我就想,一辈子这样平平淡淡,也没什么不好。”
她知道太子处境艰难。
大司马父亲已经准备很久了。
连皇帝都彻底被姑姑蛊惑,铁了心要废太子,立小儿子永王为储君,甚至默许姑姑把那药给自己。
“依依,你会帮姑姑的,是吧……姑姑那么疼你,你小时候发烧,是姑姑整夜不眠地陪在你床边;你闹着要吃糖,是姑姑冒雨跑了几条街找到开着的店铺;你的吃穿用度,姑姑向来都记得嘱咐下人们多上心……现在是你帮姑姑的时候了,事成以后,姑姑会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无忧无虑的。”
“前面查得紧,没办法做手段。你记好,在太子回来前,把药撒在这个蓝底花纹的茶杯里,你亲自敬茶,皇后一定会喝的。她本就体弱,没人会怀疑的。”
白泠依那天,一个人在屋檐下,看着纷飞的雨丝,任凭凉意打湿自己。
姑姑对她那么好,是呀,姑姑对她那么好,她可以把自己的命给姑姑的。
可皇后有什么错呢?
皇后对她也很好。
可她只有一条命,拆不成两半,谁也给不了。
“太子妃,快进来,别着凉了,七日后殿下班师回朝,看到太子妃病了该心疼了。”
白泠依听不到,只是抬头,看着那阴沉沉的乌云低低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她觉得父亲在蠢蠢欲动了,如若姑姑不成功,他要舍弃妹妹和女儿了。
“太子妃近来身体可好?泽儿马上要回来了,听闻北境被打得无奈退兵,那日后应该安分许多,你们小夫妻俩也能多多团聚。”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也实在挂念殿下,这仗,总算打完了。”
白泠依笑着倒完茶,看着那蓝底花纹在水波中摇曳,又拿了一只空杯,继续斟满。
“儿臣敬母后一杯,恭祝殿下得胜回来,祈望母后身体安康。”
她眼里,倒映着皇后那一贯温润贤淑的面庞。
杯子落在地上嘭地碎了一地,四溅的水花逐渐与血融汇,开出朵朵妖冶绚烂的红花。
“咳咳……”
低弱到不可闻的声音响起,连白泠依自己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