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漫一通劝说,檀樾再次折回病房给江意浓道歉。
然而他敲门大半天,里面都没动静。
第二天他又来,房门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着:【檀樾与狗(划掉)不得入内。】
檀樾这次特地买了束花,看到这行字,气恼得直接将花砸向房门,转身走了,淡粉的花瓣散落一地。
等外面没了动静,江意浓才开门,看着地上的花瓣怔怔出神。
回屋取了一个瓷瓶,蹲下,一点一点将那花瓣收了起来。
江漫漫得到消息时,江意浓已经出院了。
别人送来的那些礼物,一样没剩全带走了,独独给她留了张医药费账单。
医院工作人员递给她的时候,补充道:“令姐离开时带走了医院的一个瓷瓶,价值两万,她说由您一并付账。”
江漫漫:“……”
江漫漫深呼吸,一忍再忍,还是忍着憋屈付了钱。
只希望江意浓别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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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浓好友林乐乐昨晚和她打完电话,好奇得几乎整夜没睡,天一亮,就从安市赶过来了。
江意浓没回奶奶生前给她买的别墅,租了个小公寓住,林乐乐下车直奔那儿。
开门的一瞬间,吼道:“萧从礼不是下个月和江漫漫订婚吗,你疯了?!”
江意浓坐回沙发,慢条斯理指着手中的白粥,“要不要来一碗,我亲自煮的。”
林乐乐火急火燎:“你还有心思吃?如果你爸和江漫漫知道你居然喜欢萧从礼,天是不得塌?”
“我没说喜欢他啊。”江意浓给林乐乐一个‘你好奇怪’的眼神,“就是结个婚而已,扯那么多做什么。”
林乐乐脑瓜子嗡嗡的,“你不喜欢萧从礼,还非要搅和得人家鸡犬不宁,萧从礼没得罪过你吧?”
江意浓理所当然道:“他女朋友、他弟弟联合欺负我,我还不能把面子找回来了?”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还知道讲道理?
林乐乐想说什么,被江意浓截住话茬,嘴唇吧嗒吧嗒,将她这几天的遭遇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檀樾逼我喝酒喝到胃出血,心里没有丝毫歉意,把跟我道歉当成筹码,就为了让江漫漫陪她过生日。他俩这样糊弄我,我凭什么要忍?”
林乐乐:“你这么做,岂不是成全了檀樾?”
江意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会,江漫漫在认定萧从礼的那一刻,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檀樾永远没机会。”
“他只能看着江漫漫难过,然后跟着伤心。”
林乐乐想问你凭什么笃定江漫漫真的那么喜欢萧从礼,但看江意浓那坚定的眼神,和势在必得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意浓大概是江家一家三口肚子里的蛔虫,就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每次作死,获胜的都是她。
不过她还是觉得萧从礼挺冤的,“萧从礼多无辜,你不能逮着老实人欺负吧?”
江意浓翻了个白眼,萧从礼高中为了追江漫漫,害得她丢了小半天命。
她懒得再解释,“你跟前男友分手时,是不是从他那儿要回来一对全新的袖扣?”
“提那王八蛋干嘛?!”
“借我用用。”
林乐乐预感不大好,“做,做什么?”
“我准备和萧从礼表白,他如果誓死不答应结婚,我再要回来还给你。”
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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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某商业晚宴,江意浓给北城八卦圈添了一套超豪华别墅。
那天江漫漫出差,萧从礼一个人参加宴会,正跟朋友聊天。
江意浓一身黑色抹胸长款礼裙,黑色长直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脑后,脚踩目测有十几厘米的恨天高。
摇摇晃晃地朝萧从礼走去。
萧从礼差点没认出来,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江意浓。
他和江意浓在高中时期有段时间接触比较多,后来并无交集。
江意浓回北城的这些天,江漫漫不止一次叮嘱,见到她,能躲尽量躲,尤其是会所醉酒进医院那事之后。
萧从礼视认出她的那一刻,感觉就不大好,直觉告诉他,应该装作没看见。
正想混入人群,找机会离开,对面,江意浓却挥舞着胳膊跟他打招呼了:“从礼!”
萧从礼眉心一跳,上次江意浓称呼他‘从礼大哥’。
宴会厅另一个角落里,檀樾自江意浓进来,视线就一直没移开过,这一声“从礼”,也让他无心品酒。
江意浓从没穿过高跟鞋,第一次尝试,难度直接拉满,十几厘米不是她能驾驭的高度,好几次差点摔跤,等他走到萧从礼身边,一下便揪住了他的袖子做支撑。
“从礼,说好了一起参加晚宴,你怎么没等我就直接来了?”
江意浓扯着他袖子轻轻摇晃。
这个动作是她昨晚看青春偶像剧,和里面的女主角学的。
据说,这叫撒娇。
萧从礼:“!”
周围的客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转,但凡稍微了解萧从礼的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人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萧从礼不是和江家小姐江漫漫在一起,这谁啊?”
江意浓声音洪亮:“我就是江家小姐啊,江漫漫是我妹妹。”
很多人并不认识江意浓,没等大家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她说完一扬手,一个服务员捧着束白玫瑰走了过来。
递给萧从礼。
萧从礼的眉心已经拧成了疙瘩。
角落里的檀樾放下酒杯,唇角抿出的弧度锐利清晰,下意识朝这边靠近。
见萧从礼不接,江意浓一把抓住花束,塞到他怀里。
“花美,人更美。”江意浓‘深情’地望着萧从礼。
萧从礼:“!!”
萧从礼用力从江意浓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