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善走了,李母也恢复了精神,苏沫从李家搬了回来,看到秦笙憔悴的样子,也没敢开口询问,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淋了一场大雨,秦笙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乎乎的,浑身一会热一会冷,浑身裹着被子,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
苏沫帮秦笙请了两天假,这两天秦笙什么都不想,只想躺着,裴云洲始终没有一句解释。
而这场高烧,整整持续了两天,才逐渐退去。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一片暗红色的霞光,世界如同一副清淡的水彩画,散发着精致的美丽。
“笙笙,我们出去走走吧,来这么久了,还没有感受北海市的夕阳西下呢。”
“沫沫,我想躺一会儿,你想去玩不用管我啦。”秦笙无精打采的翻了个身,用背影对着苏沫。
秦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可能杂草的生命力就是这么顽强吧。
“好吧,那我回来给你带马蹄糕喔,是北海市的特产,听说挺好吃的。”苏沫陪了秦笙两天,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今天晚上是岑闻的北海粉丝见面会,作为他的新晋粉丝,她不想错过,急忙跨起小包走出房间。
“嗯嗯。你玩的开心。”
只听“啪”的一声,门被关上。
秦笙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
须臾,只听几声的敲门声,她以为苏沫忘记带东西,穿上拖鞋开门。
“沫沫,你是不是忘带东西了?”秦笙微微转动把手打开门,没有留意门口是谁,转身躺回大床上,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别忘记带门卡,下次我可不给你开门了。”
半天没有人回答,秦笙感觉不太对劲。她掀开被子,怯怯地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留着利落的银色短发,正站在门口。
“啊--”秦笙眉眼间闪过片刻错愕,她急忙套上外套,“你怎么会在这?”
楚盎沉默很久,秦笙也不想等他回答,抬手关门。
楚盎单手轻松的就阻止她,半个身子挤进屋里。“不要关门,我…我有事要和你说。”
秦笙自然不敌男人的力气,她不想看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女孩皮肤白皙,生了病,更添了几分白,从他的角度看去她未施粉黛仍美得惊心动魄,病态让她更惹人怜爱。
楚盎举起了手中的食盒,献宝似的在秦笙面前晃了晃,“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鸡汤,你尝尝。”
他这几天推掉了所有的通稿,杨礼都骂他是不是不想红了。
“谢谢,你放那就好了。”秦笙语气淡淡的,她不明白楚盎是为了帮他好兄弟道歉还是单纯的出于愧疚,“如果你是想替裴云洲道歉的话,那我原谅你们,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不是。”楚盎蓝眸凝了凝,短暂的思考后,他决定坦诚相待,“我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又是什么新型的赌注,你们就不能来点新的花样,为什么总是要拿感情来打赌?”秦笙就像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一样,嘴角的弧度轻蔑,带着毫不掩饰地嘲弄。
“没有,不,不是的,我是真心的,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楚盎结结巴巴地表白,这种事他没什么经验,他从来都收情书收到手软。
秦笙只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这话似曾相识,她是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
彻底給气乐了。
高烧已经退了,但她的头隐隐作痛,不等楚盎说完,她忍无可忍的站起来,“麻烦请你出去,谢谢,我要休息了。”
“那,你考虑一下,再见!”楚盎还想继续说下去,见她的脸色不好,只好悻悻离开。
关上门后,秦笙重新躺回床上。
从今天开始,她要振作。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回夏沙了,一切都会随风逝去。
时间的齿轮从未停止,计划赶不上变化。
手机铃声响起,是吕兰,秦笙急忙接起电话。
“秦笙,公司要破产了。”对面传来无可奈何地叹气声,“你赶紧回来吧。”
“啊!怎么会?”秦笙吃惊极了,“不可能,明明……”
“你叔叔的公司被人恶意狙击,对方实力雄厚,摸不清底。总之你回来再说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
秦笙怔忡地看着手机,半晌才反应过来。
人生就像过山车,起起伏伏。
她仓促地收拾行李,好在她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夏沙。
离开前,她仔细检查后轻轻阖上门。只剩桌上摆放着的鸡汤和留给苏沫便签。
在登机前,她给负责老师发了条短信,把大致情况和她讲明,便踏上回去的路。
……
裴云洲是一个潇洒自如的人,他一直认为女人在他的世界里不过是灵感和人性本能,至少在认识秦笙以前。
这两天,他把每天二十四小时安排的满满当当,生活分明还是向从前那样在继续。
然而,当属于他的浮华褪去,席卷而来的安静几乎将他吞没。
他深叹了口气,把自己关在琴房,熟悉的乐谱映入眼帘,他的目光却始终紧锁在静静躺在一旁的电话。
良久,他深呼了口气,拨通了电话。
响了两下,即被挂断。
再回拨,一阵机械女声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是被拉黑了。不过他并不担心,来日方长,只要秦笙待在艺都一天,他就有机会。
……
另一边。
秦笙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果断挂了电话,再为他设置拉黑一条龙服务,从来没有人享受过这种待遇。
似是苦中作乐,看来此时回去,还有一个好处,不用看见不想见的人。
细雨纷飞,又下起了小雨,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