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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镧(1 / 2)

灵希悠悠转醒,轻启双眸,只瞧见天边一片浓云,寥寥几缕黯然的光束透过云间缝隙向下散射,看来今日不见太阳。

她活动身上酸痛的筋骨,所幸没折了某处,堪堪站起。灵希拖着脚步往山神庙挪去,眼光在地上搜寻着,直到瞧见混着尘土的一抹玉色。

灵希费力弯腰将手钏捡起,她还未仔细端详过其上坠的物什。

那是一枚方形的小石,虽然磨圆工整却仍保有原样的形状,苍绿色作底糅了些穹灰色纹路,大约是不知走过多远,磨蚀多少,最终落脚在深海底的西昆石。

石上刻着一个“希”字。灵希见了不由浅浅一笑,想来他那枚刻的该是“煦”字。

她小心将手钏塞进怀中,记着要寻一个木匣收好,又撕了衣裳仔细包扎了手掌的伤口,抬眼寻了条小路便依着走了。

……

也不知要走到何处去,灵希只是一味地向前踏步,不时瞧瞧手心伤口渗出的鲜血。

她于凡界历世已久,还是第一次用这告命符。从前是子休神君一死,她在神族再无留恋,无人可托亦无人记挂,反而孑然一身在凡界轻松快活。

可如今,她就是千般顾念凌煦,除了不去想他,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灵希越发苦闷,更是闷起头来走得脚下生风,不在话下。

——

蓝田阁中,必镧的驾临令除凌夕与三桑之外的一众神仙退避至阁外,纵然尊后任性来去自如,见着她的神仙可不能甘冒“弑君”的险。

一时之间,尊后出娥陵殿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整个天界炸开了锅。

即使已入了夜,也有不少神官重新着了外衣添了灯,且等着事态如烈火烹油。

凌琰从梵清殿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天界一切无不被他尽收眼底。他听闻必镧出了殿时,罕见地流露出追忆的神色。

毕竟他与必镧决裂之前,无人不赞他二人伉俪情深,更胜鸳鸯二仙。

凌琰长叹一声,腹诽道,“一倔十数万年,不愧是阿兰”,手上早捏了闪身决,往蓝田阁中去。

甫一进蓝田阁,凌琰便察觉那抹熟悉的神息,万年光阴一晃而过,竟似回到少年时,心中百感焦急,扰得心跳都凌乱不堪。

……

凌琰生来便是神中望族,过了一段十足逍遥的日子,与漆子休、龙池、仓毋宁等人将天上地下把玩了遍。除仓毋宁一莽夫外,几位神族青年才俊,不知被多少世家盯着,都想抢来作乘龙快婿。

想来那些岁月之中,四海安定众神祥和,故而无需像如今这般庄重森严人人自危。凌琰虽后来成了神尊,但也同一众普通神仙别无二致,对神魔生变前的世间有众多怀缅。

之后漆子休偶得神玉灵希,那玉灵子生得娇俏灵动,不知俘获多少世家公子倾心。凌琰对她却退避三尺,只觉得灵希性子狡黠,属实不够端庄。

那一日,凌琰在无量宫中与漆子休切磋剑术,二人技艺不相上下,便斗起杂技来。

凌琰刚将满满一杯茶水顶在剑尖儿上,正欲挽个剑花,讨个喝彩,却不想刀刃一滑,正杯茶水便飞了出去,正中必兰领口。

凌琰立马收手,求助似的地望着漆子休。

漆子休笑道,“这是必兰,来寻灵希一处玩的。”

凌琰毕恭毕敬一拱手,“必兰仙子见笑,凌琰手笨,唐突了。”

必兰只淡淡一笑,“原是凌家神君,不妨事。”

她抬手轻轻拂去衣口沾的水珠,施决捡起地上的茶杯,拂尘轻扫过后,将茶杯送至凌琰身前。

凌琰只嗅到拂尘携来徐徐青梅香气,一时醉了,许久未伸手接过。

漆子休接了茶杯,笑骂道,“你小子看得痴了?”

这话惹得必兰以袖掩口,转身移步进殿未发一言,不知广袖之下殿门之后是否笑了。

“方才若砸的是灵希,她早冲过来挥拳头了——”漆子休调侃道,见凌琰仍呆呆目送着必兰的身影直到殿门之内,他剑眉一挑,“必兰一族为寒山之主,端庄含蓄是起码的修养。”

凌琰略一颔首,喃喃道,“然也,然也。”

……

一别万年,仍似昨日初见。凌琰长叹一声,端正了尊仪才往凌煦殿中去。

没成想他竟扑了个空,殿中空有梅香绕梁,却不见必镧身影。凌琰情绪一落千丈,独剩下寥寥几分对凌煦的关切,引他六神无主地往榻前去。

“父尊。”凌夕起身,恭敬一拜,还未想好是否要报母尊来过。

凌琰也不提起必镧,问道,“煦儿如何?”

“血已止住了。”凌夕回道。

凌琰微微颔首,往凌煦殿中上首端坐,却仍旧因未见必兰一面暗自落寞,“待凌煦醒了,必要将此事仔细彻查,本尊要让伤他之人偿命。”凌琰话音未落,暗自捏决闪身不见。

凌夕喃喃道一声“是”,却拿不准事关灵希该如何作个交代。

内殿榻上传来几声闷咳,凌夕赶忙去瞧,原是凌煦醒了。她握着凌煦的手,“煦儿,可还疼么?”

凌煦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就算是伤都痊愈,也不能让他从昨夜的巨变中醒过神来。就差一点点,原本差一点就可以与灵希一起归家……

“方才父尊来时,你就醒了?”凌夕见他不似刚刚苏醒那般迷离,想是心中已有主意,“你想瞒他?”

凌煦点点头。

但实则,他无法面对那个手上沾了挚友的血,却始终装作道貌岸然的凌琰,那个野心勃勃手段残忍,如同生魂门里万万年都炼化不了的恶魔。

然而他与凌夕竟唤这样一个可怖的凶手为“父尊”,天界众神竟尊这样一个险恶的人为明君。

“那你告诉姊姊到底是怎么伤的?”

凌夕看凌煦缄口不言的模样免不得心急,暗骂他的倔脾气,更加认定这事与灵希相干,顿时双目圆睁,

“难不成是灵希伤你?除她之外,谁还能有驱使朝宗节的本事,谁还能让你不辨是非隐瞒真相!”

凌煦本就心乱如麻,一时气愤,强撑着道,“她已修为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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