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面对着这张前几天被她砸晕的人的脸,心中十分惶恐。
“燕漠小姐解释一下吧。”
阮梧声嘴角微微上钩,却容不得半点儿笑意了。
“你撞晕我的那日,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帕子怎么绣着沈昼二字?燕小姐?”
沈昼不敢看阮梧声的眼睛,畏畏缩缩的。
她后悔了,早知道她不带帕子了。
“说什么呢,我就是燕漠。”
为了留在武林,寻找到药王玉,沈昼强装镇定,拼了。
“如果我把你是假的燕岫说出去,全宗上下不会轻饶了你。”
他逐渐逼近,依旧是笑着,平静的语气下骇浪汹涌。
沈昼被他的冷意冻得浑身一僵,手指紧紧的攥着裙摆。
寻找药王玉的计划可能又要被迫终止了,沈昼一瞬间觉得自己无比悲哀。
“我确实不是燕漠,我是沈昼,但我是被燕老夫人迷晕了骗来的,但是你可不可以把我留在这里当个奴婢也好。”
沈昼破罐子破摔,直接坦白,实则在内心疯狂呼唤系统。
“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有希望!沈昼起死回生。
“我娘非得给我安排婚姻,其实我不情愿的,但是被逼无奈,不如我们扮演夫妻如何?”
有了台阶就下吧,这是于她来说最好的选择了,沈昼听后,疯狂点头。
“非常乐意和少掌门合作。”
见沈昼爽快的同意了,阮梧声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没温度,那般冷了。
“少掌门夫人,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阮梧声拱起手,格外正式的给沈昼行了个礼。
“少掌门,以后请多指教,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昼也拱手,回了个礼。
既然是假装的夫妻,当然不能行使真夫妻义务,阮梧声从柜子里翻出了新被褥,铺在软榻上,作为临时的床铺。
“今夜以后我就睡在这儿了。”
阮梧声把被褥铺好,对着沈昼说到。
那大床就归沈昼了,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等忙完了这一切,阮梧声便感到一阵疲惫,他挪来了屏风,因是隔着屏风,阮梧声并不担心自己宽衣的场景被沈昼看到。
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阮梧声“忽”的从屏风后头窜出来,又“忽”的闪回屏风后,只扔下句“我不是故意的”在原地,便退回去。
沈昼第一次见男人宽衣解带,她受惊般的缩回了身体,她害羞的咬了咬下唇,流氓本性暴露,疯狂回味着阮梧声线条流利的肌肉,白杨般挺秀的身材。
“什么事?”
阮梧声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面色很快恢复如常了。
“我就是想问一下,以后我们都这样吗?还是过段时间,我就搬到别的房间住?”
“我们刚成亲,你先在我房间里住一段时间,等大家不再关注我们了,就可以找个理由搬出去。”
“哦,我知道了。”
得到了答案,沈昼便收拾收拾准备休息。
“哎,终于结束了”
沈昼泄了气般的往喜床上一倒,忙碌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了,身下的床垫出乎意料的柔软,柔软的能扫去一身的疲惫,安放沈昼一夜的好梦了。
不知不觉中,沈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沈昼一人独占大床。
“叩叩叩。”
“少主,少主夫人,该起床了,奴婢伺候你们梳洗,一会儿还要给掌门和老夫人请安。”
声音的主人没有贸然进来,而是十分有礼貌的等沈昼阮梧声回应。
“你们稍等一下。”
阮梧声睡眠浅,循着声音就起了床,而沈昼则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啥也不管继续睡。
阮梧声很快就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如果丫鬟们看到他们洞房花烛夜什么也没干,再把闲话传到武林盟主的耳朵里,怕是沈昼和阮梧声谁都不好过。
“快醒醒,快醒醒。”
阮梧声轻碰沈昼,无奈沈昼睡的太死,效果微乎其微,几乎要反弹到他身上。
阮梧声上了手,让她从美梦中醒来,强制开机。
沈昼是女生,阮梧声自然是不能和她争抢大床的,昨夜他取了被褥,睡在了软榻上。
沈昼顶着满头的大问号,在阮梧声的催促下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起了床。
“干啥?”
沈昼不满的说着,声音带着还未苏醒的困意,沙沙哑哑的。
“早上要给父亲母亲请安的,一会儿婢女进来看我们分床睡恐怕会引起怀疑,你先起来坐到床上,我去开门。”
说完,还不忘把软榻上的被褥藏起来。
沈昼的困倦消了大半,她“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像诈尸,而阮梧声则快步去给婢女开门,伪造出一副他们夫妻刚起床的样子。
“少主,夫人好。”
奴婢进来先给沈昼,阮梧声行了个礼,便开始伺候他们梳洗。
延续了昨日的喜庆,沈昼依旧身着了红色的衣裙,只不过比喜服要简单朴素许多,她垂到腰际的长发被像模像样的挽成了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插着珊瑚凤首簪,簪下又有别的首饰,首饰上坠着珠玉,随步而摇。
她跟着阮梧声去了前厅,前厅里坐着一对的夫妇。
男的身材魁梧,右脸处有道明显的刀疤,刀疤处的颜色比别处要深些,他的眼神比燕老夫人要更锋利一些,大概是沾惯了血,要更狠辣一些。
沈昼只看了一眼,便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般收回了视线。
“儿子阮梧声给父亲母亲请安。”
阮梧声拱手,给面前的男女请安,恭敬极了。
呦,入戏还挺快的吗。
沈昼站在原地,一脸看戏的表情,仿佛自己是个外人。
全场静止了一两秒,阮梧声用胳膊肘轻碰了下沈昼,沈昼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该学着阮梧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