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如李明薇所料。
会长病重无法处事,继承人年少没有决策力,无论是想趁丰桓青黄不接狠狠撕下一块肉的豺狼,还是内部虎视眈眈要谋权上位的恶犬,都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
内忧外患,不外如是。
只等一个时机,而现在时机到了。
李明薇回国之后主持的第一个策划案,地皮开发,不怀好意的理事已经拿捏了现金流,让这个看上去光鲜的香饽饽策划案变成了陷阱。
资金链断裂。
纵她是谁,银行不给批款,也挽救不了。
而外人眼中正为地皮开发急得焦头烂额的李明薇,早就想到了他们的手段,不做好十足打算,她怎么可能引他们动手。
她很喜欢这个时间,整顿好她的丰桓,正好是毕业生招聘的好时机。
此时,李明薇面前电脑显示的正是一个面试现场,角落处不显眼的面试官正带着耳机,听她的指令。
她听着面试者的自我介绍。
“很荣幸参加明和的面试,我毕业于首尔大学,曾就职于XX。”
是的,明和,不是丰桓。
独属于李明薇的明和影业。
面试的两个小时,李明薇并没有开口,只是听着,还不是时候。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许赫手里拿着文件夹走进来,“会长,明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就差最后一把火了。”李明薇拿过文件,在最后签上了名字。
“裁员”二字赫然纸上。
通知下发的突然,李明薇直接明白的动了倚老卖老的理事们的蛋糕。
报纸上到处都是关于丰桓裁员的新闻,甚至有人佯称自杀,股价动荡。
职员自杀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
李明薇看着这个被资本运作推出来的替死鬼,不为所动,冷漠开口,“他不敢的。”
“就算真的跳了又怎样,等他死了,我把补偿金一分不差烧给他。
“冥币可不值钱。”
媒体的钱没有一分是白花的,李明薇向来信奉舆论颠倒黑白的作用。
许赫发现,李明薇行事作风和在中国时不太一样了,要冷血得多,更像影视剧里的财阀。
他担心地看向那个要跳楼的中年人,“会长,他真的不会跳吗。”
“我这次的资金支出没有买命钱这一项。”
果然,就像李明薇所说,僵持了许久,跳楼的人被救了下来。
许赫这才松了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您的处事风格和在中国的时候差别很大。”
李明薇没有回答他,依旧冷冷地看向刚刚自杀的人站立的地方。
“抱歉,是我失言了。”许赫立刻道歉,打工人守则他都忘了,老板做的都是对的,不对参照第一条,更逞论他老板一百八十个心眼,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许赫,你知道财阀对于韩国意味着什么吗?”李明薇没有解决他刚刚的疑问,反而重新抛出了新的问题。
“规则的制定者?”许赫思考了一下回答。
李明薇发出几不可闻的笑意,带着轻飘飘的嘲讽,“是规则的玩弄者。”
“财阀眼里没有规则,与其说我在韩国行事与在中国不同,不如说只有在中国不同,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则,而这里,这个国家……”
她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向办公桌,“这个国家适合高高在上,适合钱财开道,当然,最适合没有良心。”
没有多余赔偿款支出,李明薇也算是心情不错,就继续说,“韩国每年拍的财阀当道,罪恶交易的片子数都数不清,钱是谁出的?财阀。钱是谁赚的?财阀。”
“片子拍的越来越真实,揭露的罪恶也越来越可怖,带来的社会讨论度越高,钱就赚的越多,名声虽然值钱,但也没那么值钱,这个国家,我们是根基,你总要给人一个释放空间和发泄途径,来做所谓的“共情”。”
“共赢,财阀获得了金钱,民众获得了情绪。”
许赫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己需要扭转一直以来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根深蒂固的道德理念。
“股份收的怎么样了?”李明薇这才问了正事。
“抛售的都已经收入了,绝对不会影响您接下来的活动。”
“明和那边还流转的开吗?”
“没有问题,银行那边也已经做好了担保,只等您开理事会了。”
“好。”
动荡的丰桓终于在三个月后恢复了平静,断裂的资金链有了新的资金注入,裁员的广大讨论也被李明薇一早打好招呼的媒体引导了方向。
新的理事会也该开始了。
还是上次的会议室。
这次出席会议坐在正中间的是“病重”的李会长,李明薇站在旁边,等下面的长辈到齐,欣赏了一会他们看见李会长的震惊表情。
第一阶段,对李会长表示恭喜,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第二阶段,对李明薇表示批判,继承人不合格,太激进,让公司动荡。
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流程走完了,就是李明薇的流程了。
她给了许赫一个眼神,大部分理事面前就被放了一份文件,厚薄程度不一,内容劲爆程度也分深浅,李明薇甚至贴心到按照天气等级做了颜色区分,来表示自己是个知礼的好后辈。
“会长,这是什么意思。”有人翻看了几眼,冷汗都下来了。
李会长坐的稳,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今天的会议是明薇主持。”
众人看向李明薇。
恶龙终于露出了爪牙,李明薇直截了当,这场戏她唱的够久该告一段落了,“只是关于各位长辈的一些小秘密,我想长辈们也不介意和我这个后辈做个交易,来让秘密永远是秘密吧。”
她不再是平日里厌世冷峻感,也不是上一次理事会的恭谨模样。
李明薇笑意盈盈地跟他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