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前世的记忆中，她没怎么见过这丫头。
春华点点头，“是，奴婢本来就要升职了，不料太子殿下突然缺人，就把奴婢从皇后娘娘那儿要来了。正巧姑娘你又过来了，我就来伺候姑娘了。”
难怪她今天语气不好，原来是因为此事，怪自己挡了她的财路。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口直心快，苏婉婉笑道：“你也不用懊恼，待太子殿下病好后，我请辞回苏府。你去皇后娘娘那儿求个情，再到皇后娘娘身边不就得了。”
“哪有姑娘说的那么容易？”春华幽幽叹口气，将话头引在苏婉婉身上，“话说在这宫里，我就没见过像姑娘你这样的。”
苏婉婉手一顿，“我怎么了？”
“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
苏婉婉：“……”
“唉。”春华叹口气，小声问道，“你不想当太子妃吗？”
苏婉婉差点被茶水呛住，抚着胸口摇头道：“不想。”
前世，她自然是有此想法的。要不然最后也不会求着李珩给自己一个位分。一想到他对自己那么残忍，苏婉婉心里就堵得慌，再也不想与他有半分瓜葛 。
春华摇摇头，叹息道：“没得救了。”
苏婉婉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太子殿下突然缺人，他是病情加重了？人手不够？”
“病情倒是没加重，”秋月朝苏婉婉身边靠了靠，“就是人变得更加阴鸷了。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眼神凶狠的仿佛能食人一般。太子殿下昨夜摔碎了很多东西，还不让人近身。我们就一直跪在寝殿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说到这里，春华笑了笑，“就刚刚那个秋月，她总想在我们面前显摆。昨晚，她耀武扬威地走进太子殿下的寝殿，没多久就被轰出来了。我听人家说，秋月拿她主子来宽慰太子殿下，谁知道太子殿下听后，更加气愤了，于是病情就加重了。”
苏婉婉听后，脸色苍白。
“秋月的主子是谁？”
春华摇摇头，“我们也没有见过她的面。据说是姓沈，和太子殿下从小一同长大，和太子殿下是青梅竹马。因为身体不好，被养在了别处，远离长安城。”
原来如此，苏婉婉心中划过一丝冷笑。那沈姑娘自己不在长安城，倒是让身边的丫鬟成为李珩寝殿的大宫女，处处盯着李珩，想想都觉得可笑。世上哪有李珩所说的天真无邪的女子？
到了晚间，秋月带着一群宫女过来，她们手里捧着华丽的衣裳和精致的发饰。
“苏姑娘，太子殿下有请。”
苏婉婉正在桌旁和春华吃蜜饯，听到声音后，抬头看过去，只见秋月瞅了她们两眼后别开眼神，一张脸上写满嫌弃。
“东西放那儿吧。”苏婉婉指指一旁的木几。
放下东西，秋月声音冰冷，语气不善：“还请苏姑娘莫要耽误了时辰，否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太子殿下怪罪也和秋月姑娘无关吧？”苏婉婉慢条斯理，拿起帕子擦擦手指，起身走向秋月，“怎么，我做什么还要听你差遣？”
“苏姑娘要认清现实，不要以为自己现在是良娣，就可以随意摆架子。”秋月唇角一勾，轻嘲道，“待我家主子回来了，恐怕苏姑娘到时候都没地方哭。”
“贱婢住口!”春华气呼呼地走过来，挺直腰板，站到秋月面前，高她半个头，“就算苏姑娘不是良娣，她的身份也比你高贵。有些人仗势欺人，真是没大没小，太子殿下的东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下人？”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沈姑娘身边的丫鬟，不是宫里的，瞧我这记性，都给忘记了，果然野蛮。”
“你——!”秋月脸刷地红下来，攥着拳头就要挥过来，却被人握住手臂。
“我告诉你，就算我在这里一天，也都是的的主子。”苏婉婉的声音冷了下来，轻笑道，“现在这东宫太子殿下的良娣，是我而不是你家主子。我在这哪怕呆一刻钟，你也得恭恭敬敬地给我行礼。”
“你刚刚冲撞了我，还想在我面前大打出手？”
苏婉婉气势逼人，秋月来不及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素闻苏侍郎嫡女苏婉婉温婉贤淑，寡言少语。看在秋月眼里，分明就是个出气的料儿。正好昨夜她被太子殿下伤了面子，想找人出气。本以为苏婉婉好惹，直到现在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还不给良娣道歉？”春华在她耳边大声吼道。
秋月吓了一跳，忙不迭道：“对不起——!良娣，方才奴婢口无遮拦，还请良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婉婉只是冷冷道：“莫要再有下次。”
又被拂了面子，秋月恨的咬牙切齿，捏紧衣摆，“奴婢不会再有下次了。”旋即转身走了出去。
苏婉婉，你等着!待我去太子殿下面前告你一状，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像是抓住了苏婉婉的什么把柄，秋月脚步轻快，径直去了太子殿下的寝殿。
等人都散去了，春华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您就该使出这样的气势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皱皱眉头，一脸担忧，“沈姑娘是太子殿下的逆鳞，姑娘刚才不应该提她。这都怪奴婢，方才忘记提醒姑娘。”
“无碍。”她是故意的。
秋月是个传话筒，定然会将她的话传达给李珩。
她想看看，李珩有什么反应。
苏婉婉在乌发间插上支步摇，流苏垂落，随着步调泠泠作响。她穿上最华丽的衣服，衣摆曳地，鲜花绽放群裙，满身珠光宝气。
打扮完毕后，苏婉婉照照镜子，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讨厌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她们走到太子寝殿门外，就见秋月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们后，秋月摆出一脸傲气，眼神轻蔑，那模样得意极了，满脸写着“你死定了”几个大字。
春华睨她一眼，对苏婉婉道：“姑娘不必担忧，有陛下跟皇后娘娘给您撑腰呢。”
苏婉婉故意在秋月面前露出自己脖颈处闪闪发光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