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虽然算不上秒回,但也回的不慢,但盛夏却觉得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机震动的那一下,盛夏都没敢立刻看,没敢看是因为他好像潜意识里就知道安饶会拒绝他,但他又不受控制的想要抱有那么一点期待,他缓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长舒了一口气,才敢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还是司机师傅提醒他到了,他才回神,手忙脚乱的付了钱,然后下了车,呆立在原地,司机师傅开车走的时候,还感到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盛夏盯着手机,手机屏幕上的亮光,映亮了他眼底的疑惑,夜间的凉风吹动着他额边的碎发,稍显凌乱。
安饶的一个好字也彻底的让盛夏在这夜风中凌乱起来,他一时手足无措,一会抬头看看已经灭了灯的房间,一会儿又低头看看两人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赫然的提醒着他,他告白了,而安饶答应了,那这样就意味着安饶是他女朋友了,是他盛夏的女朋友.....
想到这,他激动地笑出了声,但随即一股不真实感又充斥在他心中,他觉得他也算是有点了解安饶。
安饶应该是......
不会答应他的.....
可是.....她明明回复了一个‘好’字.....
盛夏只觉得心中煎熬,想立刻见安饶,想亲自和她开口说,也想听她亲口说,可是安饶房间的灯是熄灭的,那她应该已经睡了吧,他不想打扰她休息。
盛夏看着安饶的房间,眸中温柔又带着浅笑,他可以等,等她醒了,亲口告诉她。
那一晚,盛夏在安饶楼下一直等到天亮,天亮之后,他也没有给安饶发信息或是打电话,他去和医生了解过,抑郁症患者会有睡眠障碍,就算睡着了,也睡的很浅,一点声音就能把她吵醒,他想让她多睡会,不想吵醒她。
他可以等,等多久都行。
安饶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八点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虽然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课,可安饶向来有一个习惯,八点之前是必须要起床的,八点之后起床,她就会觉得一个上午马上就要过去了。
她从床上下来,感觉还有点头疼,身上也还散发着酒精的味道,胃里也不舒服,她有些烦躁的去浴室洗了个澡,一切都收拾好后,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马上就九点了,她穿着睡衣匆匆地下楼,打算去买点早点,她不能不吃早饭,不然她的胃就更受不了了。
安饶走出小区大门时,一眼就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依旧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色的西装裤,身形高挑而颀长,只是看起来面容有点憔悴。
盛夏看见安饶的那一刹那,双眸里似是划过了漫天的流星一样灿烂夺目,他三两步走到安饶面前,还未开口,就听安饶疑惑的开口:“盛夏?你怎么在这?”
一句话。
只这一句。
便击碎了盛夏唯一的幻想,眼里的光亮也只在这瞬间便黯淡无光,唇边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流星很美,可消失的太快,快到来不及用眼神来捕捉,就已经消失不见。
他喉结微滚,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嗓音有点哑,但依旧温柔:“安饶,你看手机了吗?”
安饶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开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之后,直接就是微信界面,在聊天列表里,盛夏的名字在最上面,而显示的聊天内容是一个‘好’字。
她回信息了啊。
方才她感觉盛夏有些反常,还以为是自己昨天喝醉了忘了回他消息,害他担心,所以他才一早跑来这里,但是现在看应该不是。
她抬眸看着他,觉得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
盛夏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随后又听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点开。”
安饶虽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了,点开了她和盛夏的聊天界面。
随后她便愣住了,瞳孔瞬间放大,只感觉自己大脑里似是打雷了一般轰鸣。
她好一会才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怔怔地抬眸看向他,而盛夏也在注视着她,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空气如同凝固,胶着成一团,只有彼此的心跳还证明着时间在不停地流动。
安饶整理了一下思绪,大致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她缓了缓,让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不太敢看盛夏,盛夏看她的眼神太炽热,又夹杂着落寞,让人不敢直视。
但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她镇定下来,看着他,语气很轻,带着歉意:“盛夏,你先跟我进去行吗?这件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
盛夏淡淡地笑了一下,声音里透着疲累:“好。”
其实,他已经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了,但他还是不死心,想亲口听她说,听她亲口解释,亲口拒绝自己。
这是盛夏第一次进安饶的公寓,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也提不起心情去打量,他只是被安饶领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安饶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垂眸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伸手去接,安饶将水杯放在了桌上。
安饶紧张不安的看着他,手指无意识的绞在一起,缓缓出声,稍显凌乱:“盛夏,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以为你给我发的是好好休息的信息,所以我就回了个‘好’,我是真的喝醉了,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齐灿,昨天是同事聚会,她也在,她也知道我喝醉了,我没有骗你,这件事.....是一个误会。”
她说完后,紧张的看着盛夏,想知道他会说什么,可是盛夏垂眸坐着,迟迟都没有开口,一双眸子没有了往日的清亮,多了几分沉郁。
盛夏不开口,安饶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夏的睫羽微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低着头,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声音平静而低哑:
“安饶,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跟人告白,不想自己的第一段恋爱只持续了一个夜晚就被人分手,也不想自己的初恋刚刚开始就结束。”
“安饶,初恋很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