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一般都是疾速奔跑着前进的——这是二月从前与忍者们相处总结出来的。
但是这两人却很奇怪。
鼬和鬼鲛的身上依旧穿着黑底红云的大袍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侧边与后方缀满了白色布条,前侧的帽檐两边各挂了一个铃铛,行走间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和其他忍者同伴们相比,这两人走的实在很慢,他们就像是没有忍术的普通人一样,一步步地,丈量脚下的土地。
到这个世界以来,倒是很少有慢悠悠走路的经历。
“为什么你们俩都戴着这样的帽子,它又遮不住脸,啊,莫非是用来遮阳的。”二月看了一眼刚从天边升起的太阳,他们启程得早,清晨的微凉还未散去,阳光并不刺眼,暖而柔和。
怎么看都是不需要遮阳的程度。
“难道是因为鱼类不喜欢阳光吗?”
二月认真地思考着,引来鬼鲛的瞪视。
“虽然长得很像鱼,但我不是鱼。”
“咦,如果不是生理性厌恶的话……”
果然是用来防晒的吧。
“呐呐,为什么你们要把指甲都涂成紫色?”
不能是其他颜色吗?比如说二月很喜欢的金色。
“鼬先生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话那么多。”
鬼鲛忍不住吐槽,“再吵我就把你吊起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很是凶神恶煞:“忍者们知晓的折磨人的方法可多着呢,身娇体弱的小公主应当不想见识这些吧。”
二月想了想,便躲到鼬身后,捏住他衣袍的一角,朝鬼鲛吐了吐舌头,有些狐假虎威的感觉。
鬼鲛不由得一呆,随即粗声道:“别以为鼬先生保着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略略略——”
鬼鲛不满地磨着牙,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听的牙根一酸。
“别闹了。”
鼬说道。
鬼鲛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大狗,一下子乖顺了下来。
二月……二月倒是不服从管教,她依然紧攥着鼬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在各种意义上与这位生人勿近的叛忍拉近距离一般。
鼬没有让她放开,那也就不必放开。
宇智波一族的人其实很好辨认,鼬与他的先祖及兄弟一样,除去那对标志性的兔眼,宇智波族人都长得很是标志俊秀,白皙的肤色,冷冽得几乎将“我是精英”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气质。
如果要比容貌的精致度,那佐助肯定是比鼬更胜一筹的,但是,更为年长的鼬会让人更加安心可靠,天塌了都有他顶着的安心可靠,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卡卡西比鼬年长许多,但二月却从未在他身上体会过这种感觉。
“鼬先生和佐助真是一点都不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鲛影响了,二月不自觉地带上了敬称。
虽然仍旧是不言不语的模样,但听到熟悉又深刻的名字,鼬忍不住侧目。
“外表看起来都很冰冷不好接近,但刚才那种情况,佐助一定会先忍不住说‘烦死了’,而不是默不作声地忍受与旁观。”
是做哥哥的脾气更好吗?
年纪小的难免骄纵一些?
“佐助……”确实是这样的孩子。
兴许是想起幼年时期成天黏着他的弟弟,鼬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柔软的神色,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因为有他在,现在的佐助,再也无法回到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鼬唇角隐秘的笑意转瞬即逝。
一名优秀的忍者,必然也是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的。
但是有情绪波动,就说明他还是有在意的人或事的,既然有在意的东西,那就会有弱点,既然有弱点,就并非不可掌控。
“鼬先生。”二月揪了揪鼬的外袍,“可以请问一下,你们现在准备去做些什么吗?”
“任务。”鼬说。
嗯,看来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他们一直在密林间行走,附近荒无人烟,看方向,似乎也不准备进入城镇。
赶了一会儿路,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清凉水汽很是解暑,二月早已累坏了,脚步都沉重了许多,这地方再适合休息不过。
她央求地看向鼬,对方点了点头。
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
二月忙奔到河岸边,探出身子掬一把清凉的河水,洗了把脸,几颗水珠缓缓从脸颊上划下,在冒尖儿的下巴处汇聚,下坠,回到河流的怀抱,将水中的倒影揉碎,变故陡生——
三把苦无直冲二月的面门,她目力极佳,看清的一瞬间便急急后退,但利器来势太快,仍然不可避免地在她的左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的脸。
二月捂着脸退到宇智波鼬的身边。
可恶,居然不示警。
由于写轮眼的存在,宇智波一族的感知力并不弱,更何况是鼬这样身经百战的忍者,他一定知道那里有人。
三条水柱从河流上升起,立于水上,随着“嘭”地一声,水花四散,显露出藏身其中的三名忍者的身形,表明身份的护额上是四道水流的形状,和鬼鲛头上的护额图案,差别只在一道裂痕。
“雾隐村里现在都是这么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吗?”鬼鲛摇头叹息着,拔出了那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大刀,解开布条,露出了里面奇形怪状的刀身。
像是一条大鱼。
“干柿鬼鲛,你这个叛徒!我们今天就要把你抓回村子。”
为首的雾忍大声喊道。
“东北、东南方向各有三个人。”鼬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早已习惯突如其来的袭击了。
鬼鲛嗤笑了一声,“人倒不少。这些人就交给我吧,请鼬先生不要出手。”
鼬“嗯”了一声,退到一边,表明自己不欲参战,几个雾忍面面相觑,其实把握不准,就算现在说不参战,可万一待会儿鬼鲛不敌,难保这个人不会出手帮助同伴。
事实上,在鬼鲛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