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的。”老校长大喜过望，“唐暮啊，好名字、好名字……听起来还怪顺耳的。”
唐暮微笑。
老校长带着唐暮、吉蕊和小黑孩儿，一路去了学校。天色近晚，山谷里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老校长却恍若未闻。吉蕊看大家都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除了小黑孩儿——基本上瞅不见他，除了俩大眼珠子和时不时呲出来的一排白牙——可怜的鼠鼠只能咬咬嘴唇，假装自己不害怕。
学校和村子离得很远，直走到四肢发软、月上中天，老校长才指着一处山坡，乐呵呵道：“到了。”
借着幽微的月光，鼠鼠这才勉强能看清，山坡上再无其他人家，只有一处竹竿荆棘围起来的院子，门口挂了个“大爻山教学点”的木牌子，里面几间斜顶老房。最醒目的是一根杆子，光秃秃地立在正中，像一柄利刃，戳破无边夜色。
“爻沟村已经是离学校最近的村子了。其他村子的娃娃儿，要上个学，天不亮就得起来赶路。唉，走走路也好，锻炼身体哩。”老校长一边絮叨，一边带三人进了院子。
如果说学校在外面看起来是破破烂烂，一到里面——还不如外面呢。房子周围是大片裸露的泥地，踩实了一片作为操场，还零星杂着异军突起的野草。黄泥拌着稻草堆起来一排五间房，房门还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那种，吉蕊觉得以自己的体格都能一踹一个开——当然，踹开后里面有没有值得一踹的东西就有待商榷了。
小黄皮子只在年代剧里见过这种房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揣满了好奇。
“本来大爻山里是没学校的，几十年前，有个好心人给捐了一所，我还是这儿的头一茬学生呢，”老校长呵呵笑，“吉丫头是不是感觉特眼熟，和你上学时候一模一样？说实话，和我上学那会儿都差不离。”
他走到最东边那间房前，滴沥哐啷解下一串钥匙，有点尴尬道：“那个，准备不周。我下山时候，光想着叫吉蕊来教书就够了，所以……就收拾出来一间房。”
打开门，老校长摸索着去点了蜡烛，一间简陋的房间就映入众人眼帘。看得出来老校长极力想把房间拾掇得体面一些，四面粉了白灰，还刷了层离地一米左右的绿油漆。大红的床单下滑稽地露出几块青砖权当床脚，翠绿色的窗帘和碧绿的油漆交相辉映，衬得黄灿灿的书桌和衣柜更加鲜艳夺目——整个房间主打的就是一个色彩斑斓，风情无限。
小黄鼠狼大受震撼，咕咚咽了口口水。
“床单被罩都是干净的，我刚换上的，你别嫌弃。”老校长道，“你们看是咋个安排？要我说，两个男娃娃跟我那屋将就一晚上，你俩睡床，我打个地铺。吉丫头一个人睡这，以后这就是你的房。”
“我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