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桃明山回来。
徐生总想方设法寻找有意思的地方,满足女朋友提出的“关于约会一百件小事”的愿望。
宋茱萸也从来没有想过,平淡小镇生活也有生动有趣的时候。
比如在赶集的这天,集市上有手工陶艺摊。
徐生带她去捏了对情侣陶瓷杯,还有几个风格诡异的盘碟。只不过实物至今还未得到,这也让他俩不得不怀疑,未成形的泥胚是不是被老板给扔了。
九月底的小镇,会有摘不完的水果。
漫山遍野的野生猕猴桃、无花果、各类橙桔,让人眼花缭乱,压根摘不过来。村庄上住着位瘫痪多年的老人,他的老房子恰好背靠后山,成片的野生猕猴桃树就生长在那里。
每年的九、十月,村委会便会组织志愿者帮老人采摘猕猴桃,售卖水果的所有金额,将用来供养孤寡老人。
徐生带她去参加了今年第一批自愿者服务活动。两人跋山涉水,翻阅过重重山头,最后摘下二十来斤猕猴桃,尽最大能力献了爱心。
镇上的村民每月十五会去拜观音。
妇女们结伴去附近的庙里拜观音娘娘,那座观音庙香火特别旺盛,结束后还能买到阿嬷们做的各类点心。
宋茱萸最喜那款绿豆皮的鲜花果子。
徐生不吃甜食,也被她硬灌下几块,因为阿嬷们说,吃了这类贡品可以沾福气。
再者,小镇没有所谓的“禁烟令”,家家户户若是有喜事,都会在自家小院放烟花庆祝。
看见徐生将超大号烟花筒,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宋茱萸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
她忍不住调侃:“徐大爷,您八十大寿呢?整这么多烟花。”
徐生笑着蹲在地面拆包装。
“那就当八十岁的生日,提前跟宋老师庆祝了。”
宋茱萸故意逗他,“就这么肯定我会陪你到八十岁?”
“你敢不陪?”徐生锁喉。
烟花“砰”地一声升上天空,华丽的焰火在夜空中舒展。星火点点分散,犹如彩带飘洒,绽放成绚丽多彩的繁花。
宋茱萸捂着耳朵,钻进徐生的怀里。
徐生紧紧地搂着她的肩,两人都抬头凝视夜空,眼底落满时橙时红的焰火。
“那提前祝徐生老爷爷,八十岁生日快乐呢!”宋茱萸踮着脚对他讲。
徐生捏捏她的下巴,“同乐同乐。”
烟花暂停的那一瞬间,宋茱萸忽地想起什么事,小脸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徐生。”
徐生弯着腰侧耳听她说,“嗯?”
“你八十岁那年,我都八十三了。”她的语气似乎不怎么高兴。
徐生慢慢站直身子,与她面对面相视,双手稍稍扶着她的肩,低头神情注视着她,“我一直都觉得恋爱关系,好比两人共赴一座桥。”
“能与你手牵手走过最好,看遍两岸的绿枝繁花、流水人家,走在这头时是青丝,到桥的那头成白发。”①
“在我看来,跟你一起变老是很浪漫的事,管他七十三还是八十三呢。”
宋茱萸仰头含笑望着他,“等我真的到了八十岁,你还能说出这种肉麻的话?”
徐生偏头,“你不信?”
宋茱萸摇头,“不信。”
“那就好好陪我到八十岁。”他一字一句,尤其诚恳,“但时候我会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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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只是看烟花,最后两人又多了项活动,在五金店的小院里接吻。
空中还弥漫着未燃尽的硫化物气味,各类金属元素完全绽放后,刺激性气味成了荷尔蒙的催化剂。
宋茱萸垫着脚尖配合着他。
徐生单手托在她的腰后,余下的手重重扣在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往怀中按,嘴上的动作不曾停下。
他对着她的唇轻咬慢捻,宛若充满耐心的渔夫,只管将鱼饵抛出去就行。
干燥的唇瓣与她慢慢咬磨,却迟迟不继续下步动作。宋茱萸大脑有些缺氧,被他消磨得神志不清,主动伸出舌尖勾了他一下。
徐生笑了下。
看吧,鱼上钩了。
接下来就是收网工作。徐生的动作不再克制,两人的唇齿疯狂地纠缠,不断窃取、索要对方,她的舌尖被吸得生疼,轻轻呜咽一声。
暴风雨似的接吻叫人腿软,她的脚尖也垫得生疼,脖颈仰得僵硬,这样的亲吻令她不舒服,但她也丝毫不想叫停。
徐生却在她意乱情迷时,将这个吻按下暂停键。
宋茱萸放平脚背歇歇,抱着他结实的腰,将额头抵在他心口处喘息,“怎么了?”
徐生揉着她的发丝,腾手捏捏泛酸的后颈,看着怀里的人,学着她那天说的话,无奈开口:“费劲死了。”
“什么费劲?”她问。
徐生如实说,“跟你接吻。”
宋茱萸当下就怒了,掐着他的腰仰头问:“跟我接吻怎么就费劲了?要你劈叉了吗?”
徐生失笑:“……”
“你最好是给我个解释。”她翘着嘴以示不满。
徐生哪想跟她解释什么啊,完全不顾宋茱萸惊呼,索性提起她发软的腿,将人抱起往屋里面走。
他又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宋茱萸环上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关门的声音让她顿时清醒:“松松……在,会被看到。”
“他睡着了。”
徐生将她抵在墙面,从她的唇一路朝下吻至下巴,最后埋在她的颈间轻轻摩挲,没冒出头的细碎胡茬挠得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冰冷的墙面才有了丝温度,徐生又托着她转换场地,来到他最常坐的木沙发上。
店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可怕,旧金属的气味被卷入鼻腔。
徐生就在木沙发上坐下,宋茱萸就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有些微妙,过于暧昧了一些,她很庆幸店里没开灯。
徐生后背靠在椅垫上,两手扶在她的腰侧。宋茱萸还搂着他的脖子,僵硬地保持着